这院子不小,有好几间房供人使用,青筝在宣衍的示意下先带夏夙去歇息,风笛跟着去替夏夙诊脉。重巴去停马车,青逸带着一个男子跟着宣衍进了主屋。落坐后,男子跪在地上行大礼,“属下宋宇见过太子殿下。”宣衍见他眉目刚毅,身姿昂首,听了他的介绍才知道他被安插在燕国王宫的巡宫营里。“起来吧,先前得到的消息青逸已经跟本殿说了,你说说本殿不知道的消息。”“是。”宋宇又作揖道:“燕国国君被软禁了,国储一直暗中逼他退位,但国君一直不肯下旨。”宣衍听出这话里问题重重,“一个被软禁的国君,有什么能力反抗势力正旺的国储?”“玺印不见了。”宋宇的话替宣衍解了惑,倒也没让宣衍有多意外,“玺印不可能平白无故的不见,可是被国君给藏起来了?”宋宇摇头,“这点属下一直没能探明白,国储倒是这样认为的,可国君不拿出玺印,国储怎么逼都没有办法,几日前宫里进了刺客,国储以保护宫围为由大肆搜宫,依属下断定这都是他自导自演的闹剧罢了,目的就是想找玺印。国储找得很仔细,可就是不见玺印的踪迹。”身为一国之君,一国的玺印有多要国君不可能不知道,若被国储轻易找出来,这国君就太丢面子了。或许这也是国储至今留着国君性命的原因吧,否则在得到国储之位之后就该想办法弄死国君了。“难道国君就一直这样老老实实被国储控制着?”宋宇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这些日子宫里看似平静,实则惶惶,宫人走路连大气都不敢出,国君其他的儿子女儿都被监视了起来。若说国君还有指望,那就只得崇王子了,他原是国君心仪的国储人选,自然是现在国储的眼中钉肉中刺。可他正被关押在牢里……。”或许这也是国储一直没将他赐死的原因之一吧,国君宠幸崇王子有意提他为国储,在现在的国储看来,或许玺印有可能早早就被国君给了崇王子也说不定。“国储难道没有困为玺印的事去找崇王子麻烦?”宋宇笑道:“殿下真是料事如神,崇王子在大牢里其实并不好过,已经被人用过刑了。国储为守着自己最后的一点儿名声,又不敢将人往死里整,估计他也很苦恼。”“连赫决在这件事里扮演个什么角色?”宣衍扭过头看向青逸,又将目光挪向门外,他知道夏夙在外头听着屋里的对话。青逸回道:“关于连赫决,宋宇知道得更清楚些。”宋宇点点头,对宣衍说,“殿下特意让青逸护卫查连赫决,属下动用在燕国布置的人脉查到连赫决此人十分诡异。他是慕候府的义子,但却是慕候府喂不家的狗。明着对慕候府忠心卖命,背地里却与巴隆王爷走得很近。”“合仁公主被绑到新犁城这事就是连赫决一手设计的。”“你胡说。”夏夙惨白着脸冲进来,因为动作太快,险些被门槛绊倒,“你凭什么抵毁我的连赫叔叔,连赫叔叔是看着我长大的,他就是我的亲人,怎么可能自导自演,把我绑去新月楼那种肮脏的地方?”宋宇和青逸都没再言语。夏夙眸泛泪光,似等着宣衍跟她是他弄错了,是他冤枉了连赫决。她就那个倔犟的仰着脖子,等着。“你信连赫决,我信他们探听得来的消息,夏夙,你已经在宫外游历了一圈,是不是该把你的那些可笑的天真想法给收起来了。”夏夙依旧不愿意听宣衍说连赫决不好,在她心里,连赫决不是亲舅舅,却胜似亲舅舅。“我不知道你如此抵毁连赫叔叔有什么目的,但我绝不相信他会害我!”说完,夏夙推开跟着她进来的青筝跑了出去。“殿下,公主她……。”“已经给她提了个醒,她要是真的那么蠢……,她此番定然是进宫去了,宋宇你先回去吧,有什么消息联系。”青逸送宋宇出门的时候,宋宇回头望了眼屋里,然后轻声问,“殿下说公主定然是回宫了,然后又让我回去,殿下是不是想让我注意公主的安危?”青逸笑了笑,低声道:“殿下未曾明言,我怎能明言?且去吧。”重新回到屋里,青筝正给宣衍奉上茶水。青逸笑道:“殿下,公主就这样莽撞跑回宫去,会不会出意外啊?”“能出什么意外?她可是在宫里长大的。”青筝扭头看向青逸,心里其实也有些担心,“她不是不相信世间险恶吗?就让她回去看看人间豺狼好了。”“对了,殿下,适才没机会说,那个合敬公主也不知与国储怎么商量的,他们准备让合仁公主嫁到陈国去,嫁给陈国六王子。”陈国六王子?宣衍想了半圈想起来,“可是那个病痨鬼?”“正是。”宣衍勾唇薄凉的笑了笑,他就说就凭夏夙能有什么法子救崇王子,看来这事连赫决向她提过了,她也是答应了的,所以才会确定自己有能力救崇王子。青筝微微叹了口气,“殿下若真想与合仁公主解除婚约,目前事情已经其本清楚,是不是可以不用再淌这滩浑水了?”宣衍喝了口茶,看着茶碗里沉沉浮浮的茶叶,这是从大唐带来的茶。青筝的手艺没有母后的好,但他知道在出发前她还是特别去请教过的。“暂时先呆着吧,只怕现在夏夙国都现了身,连赫决安排了那么多的死士跟踪咱们,咱们就是想走也没那么容易。”夏夙一路跌跌撞撞往王宫的方向跑去,她虽然不是特别受父王宠爱,但也是在他面前说得上话的。每逢国都有什么节庆的日子,只要她想出宫都能出来游玩,所以她对国都很熟悉。现在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她的所有心绪都被宣衍说的那些话给填满了,很头痛啊。:()宠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