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国公府费时费力寻常苏怜所说的贼徒,包围着苏怜所言的址上下左右延伸了好几里都没找到成哥儿半根汗毛。因为是黄国公府报的案,京兆衙门也是非常重视,几乎将衙门里所有的衙役都派出城去寻,贼徒是找到了,但仍有漏网之鱼,偏偏成哥儿的下落就在这漏网之鱼身上。蝶依在暗中听到衙役审问贼徒那漏雨之鱼的下落以及成哥儿安危,那伙贼徒只道:“我们分散逃开,不知去向。”衙役们急得焦头烂额,黄国公府的差事肯定马虎不得,便继续用刑拷问。蝶依则暗暗隐身,吩咐暗卫按照贼徒最后的聚集地点开始搜人。终于在快午时时候,蝶依等人在城外一个废弃的庄子中,看到有人鬼鬼崇崇,印象中与正被京兆衙役拷问的贼徒所言形象很近,便下手拘了,果真是漏网之鱼,几个硬招之下贼徒便招了。蝶依等人在一个冰冷潮湿且暗无天日,到处充刺着一股腐烂气色的地窖里找到了成哥儿。那孩子脑袋上有伤,好歹有口气儿在。在暗卫引来衙役后,蝶依暗中跟着看着衙役将人送进黄国公府。因不想暴露宫里有人插手出事,那个漏网的贼徒在交待完事情真相后便被蝶依抹断了脖子。“那活贼徒发现怜姑娘真是黄国公府的人,立即动了想撕票远走高飞的打算,只是因为分脏不均才耽搁了逃跑的最佳时机,贼徒们四下逃散,带着成哥儿的那个贱徒外号叫老柳根,途中成哥儿摔倒磕到了头,流了很多血,老柳根曾在那废充的庄子里捡过柴,知道那里有个不用的地窖,就将成哥儿塞了进去,他自己则在庄子里一直躲着,饿了出去寻东西吃,正巧被奴婢们碰见了。”成可儿才多大?被塞进暗无天日的地窖,那孩子得有多害怕,还能好么?“真是作孽哦!”袁嬷嬷忍不住叹了一句。没一会儿,雪娇也回来了,看到蝶依后便对苏瑜说:“黄国公府往宫里递了贴子请御医,宫里擅小儿科的郑御医去了,姑娘,怜姑娘母子的情况都不太好。怜姑娘用了药,但高热仍一直不退,盼姑娘知道她是忧心成哥儿的缘故,但成哥儿的处境不比怜姑娘轻松,所以盼姑娘并不想告诉她成哥儿的现状,但一直忍着没提,还一边安慰她说只要她好起来就能见到成哥儿。“李家三房先是请了外头的大夫看了成哥儿的伤势,可成哥儿一直迷迷糊糊说着胡话,怎么叫也叫不醒,有婆子说成哥儿这是把魂儿丢在外头了,曾夫人急得哭天抢地,就要张罗请神婆到家里来喊魂。还是李三老爷沉稳,立即改了主意往宫里递贴子请郑御医去瞧,具体情况,奴婢赶着回来报信,后面的事并不十分清楚。”“那孩子肯定被吓坏了。”苏瑜面无表情,心绪烦闷的说了一句。“让人时刻盯着,告诉盼姐儿,有什么需要直接往宫里递话便是。”直接往宫里递话?苏盼如今留在黄国公府,她要是往宫里递话,那黄国公府岂不是就知道她不会坐视不管苏怜的事?届时又不知要生出多少事来,好么?蝶依和雪娇还有袁嬷嬷都相互望了望,大家都心有顾虑,可姑娘既然有了决定,她们好好当差便是。彼时的黄国公府,成哥儿的屋里守着不少人,离得最近的曾夫人老夫妻两个,李宴站在郑御医右边,也目不转睛的盯着床上的成哥儿。那小小的孩子此时脸色腊黄间又有青白之色,浑身哆嗦个不停,眼睛是睁开的,却只望着一个方向瞪如铜铃,怎么也不敢眨眼。郑御医抽回搭脉的走,脸色沉重往外间去。曾氏示意女使好生照看,自己则随丈夫和儿子一并去外间听郑御医的吩咐。“老夫医治那么多的小儿惊惧之症,从未见谁家小儿惊惧之症恼火至此的?他到底受了什么大惊吓?”郑御医的本意是想了解病因起因,有助于他用药或是施针治疗。曾夫人捂着脸只顾哭,半个字吐不出来,李三老爷道:“昨日孙子跟着媳妇出去逛街,被贼徒所掳。”郑御医脸色微变,实则心里是有些不大相信的。这些年京城的治安从未听说过什么大案发生,遑论哪里就突然冒出贼徒来了?还是劫黄国公府的亲眷,不要命了么?然后他便想到或许是黄国公府有什么不宜向外人道的秘辛,也不再深问,“老夫先用药,开些去惊散试试,让孩子先好好睡上一觉,睡来若是无事便问题不大。”“御医,我孙子不会有事吧。”曾氏靠在身边嬷嬷身上,颤抖着声音问。郑御医沉下脸色,微微一叹,“说实话,适才老夫诊脉,触手的肌理忽冷忽热,脉象也粗细不断,这全都是患儿惊惧未散的诊状,老夫并不能保证孩子这一觉睡醒后会如何,若有问题,大可再往宫里递贴子,老夫再来一趟便是。”这模棱两可的答案很令李三老爷和曾氏崩溃。郑御医临行前还说了一句话:“这孩子受此等惊吓,最好是由素日里他身边最亲近之人陪着,或许对他的病症会有所帮助。”等郑御医开了药方走后,曾氏在床前看着孙子布满血丝的眼,小小稚童,眼神瞪得跟个鬼似的,叫她心里如何不痛?曾氏一直嘤嘤抽泣着,李三老爷被她哭得心烦,“你能不能不要再哭了,再这样哭成哥儿就能好吗?要是能好,我陪着你一起哭。”“你吼什么吼,看成哥儿这样子,我心疼啊!”曾氏这一会儿眼睛都哭花了好几回,“我苦命的孙子,祖母陪着你,不怕哈,不怕。”“来人,去看看奶奶的情况怎么样?要是还能走就让她过来照顾成哥儿。”李三老爷朝门口吩咐。曾氏突然道:“三老爷,你喊那贱人来干什么?是她害得咱们孙子还不够惨么?”:()宠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