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恍然一笑,他拿手指擦过我眼角的泪,故意俯下身,热浪扑在我的侧脸,带着玩弄的笑意:“罗素,你最好和我一样,生不如死的活。”
我忍不住挣开谢昭的禁锢,脚步朝后退了几步。
“你疯了!”
从前我不知他为何意,他那般待我,是因为他为人天性,大抵是个无心之人。如今才觉,他不是。他爱一个人,爱进了骨髓,甚至爱到了疯魔。
“谢昭,这一切与我何干?婉芝姐姐心里何曾有过你?她为我哥哥去赴死,在你眼里,这便是我罗家造的罪孽?”
我觉得自己此时此刻无法喘息,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想逃出这个牢笼。我试图唤醒他:“这只是你一个人的牢笼,不是我的!”
“罗素,”他向我逼近,将我逼进了墙角,他重新抓住我的下巴,用手掌心摩挲着,咫尺之间,他缓缓偏过头,视线与我相对,轻笑了声:“入我谢家族谱,永冠谢罗氏,你是我谢昭的妻子。”
“你是我的——”
他的声音缠绵又带蛊惑,盯着眼前现一切却插翅难逃的猎物,他曾经抓不住顾婉芝,这一次,他再也不会松手。
“永远也别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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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寻了那么多与婉芝姐姐相似的女子,却让我这么一个与之长相性格完全不同的人做了威远侯府的少夫人。
外间忽然落了雨,一道闪电劈过,将天际划成了两半。豆大的雨滴打在地面,噼里啪啦的响成一片,像是放鞭炮一般。
我缩了缩身子,打椅子上站起身来,捏了捏自己的手掌心,指甲扣进血肉之中,尚不觉疼痛半分,直觉有条毒蛇从心底爬出,吐着蛇信子。
谢昭,在这人世走一遭,怎能处处都如你愿?
望着屋里那盏白瓷,我的眉心忍不住跳了跳,婉芝姐姐,阿素儿送你回家。
不知,左相若是得知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死后都不得安息,被谢昭焚尸,盛于青瓷,会是怎样的暴怒?
谢怜撑着伞走入庭院,她瞧见我,朝着我招了招手,旋即脚步轻快地朝着我走来:“二嫂!”
我强行打起精神来,勉强同谢怜撤出一丝微弱的笑容。
谢怜倏然出现在我身边,她笑嘻嘻地盯着我,似乎是有什么大好的喜事,我愣了愣神,不知她喜从何来。
旋即,谢怜同我说:“方才将军府的人来提亲,母亲定了我与方四公子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