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是安康小区煤气爆炸案,土门康辉落马。
唐沢裕的笔划一顿。
在土门康辉的名字之后,他又画上了一个箭头。
不仅如此……土门康辉不是煤气爆炸案的最终结果,他只是一个达成目的的跳板。
唐沢裕微微拧眉。见状琴酒抬眼询问,唐沢裕就把土门康辉的名字亮给他。
琴酒说:“楠田陆道。”
唐沢裕愣了两秒,他没想到这两者间居然存在关联。琴酒便用最言简意赅的语言解释道:“楠田陆道是安插在泥惨会的卧底。高层落网,现在是他当政。”
他拿出手机,调出楠田陆道的工作汇报。
一眼下去,唐沢裕首先被满屏的“!”晃得眼疼。
与其说这是代号成员的工作汇报,倒不如说这是本泥惨会复兴记录和个人日记。楠田陆道的记录事无巨细,唯一的问题是大水泛滥,十句话里能掺进九句狗屁。
草草翻了几页,唐沢裕才大概了解了自己的布置。
日本公安的清剿行动下,与土门康辉、土门康介父子落网同时,一大批泥惨会高层也随之倒台。楠田陆道和剩下的一帮漏网之鱼,撑着虎皮做大旗,碍于泥惨会积威仍在,其他的帮派不敢轻易挑衅。
在这群人的猥琐发育下,不到半个月时间,这个烂摊子居然被楠田陆道给收拾得有模有样。
唐沢裕:“……”
他无奈地揉了揉额角。
楠田陆道确实忠心耿耿,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的热情洋溢,难得有一个能干实事的人,面对他火星进修的语法和乱飘的标点符号,唐沢裕的容忍度都高了许多。
安康小区的这一步棋浮出水面,组织强大而隐蔽,泥惨会却与之恰好相反。作为老牌的黑道社团,没有哪一个日本人没听过它的名字,在某些需要威慑、尤其是社会影响力的场合,泥惨会这块招牌的确使唤得更加顺手一点。
米花银行和东都环状线则更不必多说,前者是为了间宫分家,后者则是苏格兰与森谷帝二的博弈场。
而所有零散的布局组合起来,最终都指向了一个目标。
Rum。
他的势力被一次次交锋不断削弱,这些打击他的力量,却全部由明面的“巧合”“意外”构成。前几次失利中,朗姆想要发火,甚至都找不到迁怒的对象。
最后的环状线上,朗姆才终于将矛头对准了苏格兰,而此时此刻,他在组织外暗地发展的爪牙,已经藉由日本警方之手,被苏格兰毫不留情地削除干净。
至于组织内的势力……唐沢裕瞥了眼桌角的照片。
背景的游乐园中,波本依然在无知无觉地微笑着。
他已经对接下来的安排有数了。
……
翻看笔记时,琴酒等在一侧,手里的书很久才翻过一页。
在这样的思索与推敲中,唐沢裕渐渐寻回了一点往日的影子,尤其是刚起身时,看到琴酒的发顶,一刹那的熟悉感令他恍惚。
琴酒问:“怎么了?”
他从橱柜里拿出洗漱用品,为了防止落灰,在他离开时,这些东西也被一并收到里面。
再拿出来,隔板就留下了几个泛白的圆圈。
唐沢裕接过牙刷,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他正想说没什么,目光看见那些泛白的印记,却忽然迟来地想到了一个问题。
琴酒很长时间都没回来住。
既然这样的话,所有的东西,应该都放在原来的收纳格里才对。
……
那吹风机又为什么会恰巧在洗手台上?
唐沢裕磨了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