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之后?还有漫长的时间。”姐姐终于松开了放在我?脑袋上的手,退后?一步对我?说道:
“我?也会去做我?想做的事。而且区区读书?识字,难不倒我?。”
她挺起胸膛,重新?拿起行李,宣誓一般的说着:“迟早有一天,我?会成为亿万富翁!”
“哦……哦。”
我?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姐姐。
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我?:“如果你缺钱的话,记得跟我?说。……啊,也不单单是缺钱的时候。”
印象中?,姐姐就像一头暴怒的巨熊,似乎随时准备摧毁周身所有一切。此?刻她却?仅仅是在笑着,像是一朵迎着阳光舒展开来的花,好?像怎么笑都笑不够似的:
“还有遇见困难的时候,也记得告诉我?。”
姐姐的目光温和?,是对我?,也是在对她自己说:
“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她坚定的,是鼓励,亦是誓言。
一如我?曾经向人所说,如今亦有人将其返还回来。我?又一次从亲近之人口中?听?见了我?所期望的、肯定的话语:
“你会成功的。”
45
送姐姐离开后,我根据仆人的指引找到妮翁,她已经在餐厅快要吃完饭了。
看见我来,她优雅的擦过嘴后对我招了招手,我在妮翁旁边坐下。
仆从也为我端来了晚餐。
“原来是你的姐姐啊……”妮翁感慨着。
她才反应过来般惊讶说道:“对啊,我怎么现在才发现!你们的姓氏都一样?诶!”
“是啊,你怎么现在才发现。”
我早已饿得饥肠辘辘,迫不?及待吃了一口前菜,含混的应付道。
妮翁又责怪起我来:“谁让你不?早说?我又不?会闲着没事去记每一个人的名?字……其实我到现在都还不?太确定她全名?是什么呢。”
普通亲切地为我换下空掉的餐盘,将下一道料理端了上来。
“反正那不?重要,她已经已经离开了。”
“哦……”妮翁看上去又有?些遗憾:“毕竟达佐孽身边的人全被遣散了……”
察觉到妮翁的用词,我将菜肴送到嘴边的动?作稍缓。虽然隐隐有?一些猜测,我还是向妮翁求证道:“‘被’?”
妮翁点头:“酷拉皮卡做的。”
真的听见这个答案的时候,我心中又有?一些复杂。一边想着,“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一边又觉得,“他的确不?是会邀功的人”。
——那我应该怎么感谢他呢?
现在意?识到这件事,好像已经太迟了。仔细想想的话,他已经帮助过我无数次。而我却从不?知?回报,早已亏欠他许多。
吃晚餐的时候,一边和妮翁聊着天,我本想着先用电话对他表达谢意?。但吃完晚饭、回到房间里,我又不?太确信了。
只是用电话表示感谢,是否太过随意??
可酷拉皮卡君既然从未提起他的所作所为,应该是他觉得无足挂齿的意?思。再专程打个电话说明感谢,酷拉皮卡君又是否会觉得我太小题大?做?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连我自己?都厌烦我的优柔寡断。
一直到天黑,这个问题也没思考出结果。不?仅没得出结果,有?房间不?睡的妮翁还跑到我这边来,拉着我叽里呱啦的讲了一晚上的话。
等到我不?知?不?觉睡着的时候,早就把纠结过的抛之于脑后,第二天过半的时候我才恍惚想起来。
通宵过后的妮翁仍在沉睡。我虽然也有?些睡眠不?足,但含混过上午总让人有?种?浪费时间的罪恶感,所以身体也在习惯的时间里擅自苏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