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喻凛是先一步到家,并非是在门口遇到。
想来他是回过玉棠阁了,“夫君已经见过淑烟妹妹了么?”
“呵这么快,你就叫上淑烟妹妹了?”喻凛话茬接得快且锋利。
他的话莫名其妙就算了,听到耳朵里面还有些诡异。
就好像,不是给他纳了一个妾,而是给她自己纳了一个妾,再然后他在这里讥言讽语?
方幼眠觉得她真是昏头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可喻凛的语气着实有些诡异,令人忍不住深想
两人沉默了一会。
她不说话,喻凛感觉自己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没个声响,又不能如何。
天知道他去刑部之后,想到那个虎视眈眈的姓吕的男人凝视着她的目光,有多忍受不了。
根本没有心思再理会刑部和大理寺官员呈上来的卷宗,他心乱如麻,在督查司坐着也是枉然,索性就告了假。
见到他神色不大好,面若冰霜,周遭的同僚不敢询问具体内情,只道他旧伤未愈,又连日操劳,合该回去歇歇。
这边的事情他们会盯着,但凡有什么新线索必然告知喻凛。
他回来之后,才进玉棠阁,便见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含羞欲怯,矫揉造作领着人来给他请安。
喻凛甚至以为他是不是又发了高热?
昏头了,有关方幼眠的事情都不过是一场他幻想出来的梦境,真正在玉棠阁的女子另有其人?
等等,这个女人是谁?
喻凛拧眉不知所以,旁边的雯歌便朝着她道清了原委。
好,好啊。
才赶走一个,又领进来一个,这其中间隔有多久?她就这么迫不及待要给他纳妾?
当玉棠阁是什么地方,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够塞进来。
方幼眠尚且没有酝酿好说辞,她站在喻凛身边,感觉到周遭的温度急转而下,他的脸色十分不好。
这似乎是她跟喻凛在一起相处许久,第一次见他那么生气。
就因为纳了一个妾室么?
方幼眠不是很理解,这到底是为什么,自古男人多情,这不是值得高兴的事么?不是很懂喻凛的怒气从何而来。
她回想起前番家中多事,喻凛几次脸色不大好,都没有这样明显过。
他至多就是神色冰冷,凌然盯着对方。
就说在静谷庭查账的那一次罢,二房和崔氏都是他的长辈,个个被他吓得肃然起敬,纷纷缩了脖子。
喻凛神色寡淡,即便盛怒之下也隐藏情绪,刚认识的时候,言简意赅到了极点,后面话茬才渐渐多了起来。
方幼眠被他可以称得上寒气森森的脸色给吓到了,他身上给人的威压和震慑渐渐不再收敛。
她即便是再淡然,心下也有些微微紧张,说话的声音不自觉低了下来,脑中尚且没有酝酿好的措辞,脱口而出。
方幼眠解释道,“是婆母”
“让我把人带过来,说是要给夫君开枝散叶,繁衍长房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