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他出了那么多次朝廷的公差,每一桩都办得无比漂亮,不管是在边关击敌,帮助朝廷拓疆千里,亦或者审问刑部奸细,铲除靖州的匪患,稳固朝廷的根基,又或是处理宁王和长公主之间的龃龉
仿佛所有繁杂理不清的事到了他的手上都变得游刃有余。
他也从来没有将公事带到家里来,方幼眠守着边界,亦不会过问,这还是第一次,明眼见到喻凛办公差背后的危险。
两人之前行房都只留一盏小小的琉璃宫灯照耀着。
层层幔帐垂落,遮掩,里面只余昏暗。
她羞赧紧张,不欲跟他有除此之外,过多的行径。
也从来没有仔细看过他的身上,只在亲密接触之时不得已感觉到过他挺拔的身姿,纹路分明的腹肌,孔武有力的臂膀。
偶尔身软无力,手攀附搭在喻凛的肩胛骨,指腹之类的,会触碰到他的背部,臂膀,身上,会察觉到他有伤疤。
尽管如此,可也从来没有真的见到。
今日才意识到,他身上的陈年旧伤,居然有这么多?!看得人无比胆战心惊。
止血药粉已经倒了许多下去,没多久又被冒出来的血给淹没了。
太医施针喂药,热水端进端出,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喻凛的伤口才算是不流血了,撒上金疮药再进行包扎,血止住之后,吃了汤药,他的高热总算渐渐在退了。
在场的人,无一不松了一口气。
因为太医说需要静养,又要顾忌着外面的唇舌,除却长房的人和老太太之外,其余几房的人都没有能够进来见到喻凛的面。
不过从崔氏的哭声反应,几房也推测出喻凛伤势不轻了,方才那血水可是一盆一盆端了出来,流了这么多血,能是小伤?
二房又追着太医问了一遍,“凛哥儿果真没事么?”
太医是宫里的人,玲珑剔透,知道局势,没多说什么,只点头道,“都督大人的伤势是稳住了。”
只是稳住?后面的事就不说了?寥寥一句话未免叫人忍不住乱想。
老太太看着几房垂头丧气,欲要问得仔细的模样,呵声道,“凛哥儿一向吉人天相,必然不会有意外,此次有关他伤势的事,不允许任何人往外传,若是走漏了一点风声,动家法处置。”
喻凛受伤一事,关乎朝政,必要提前声明。
老太太的话掷地有声,几房的人连忙住口,点头应好,又接着宽慰崔氏,老太太和方幼眠,嘱托太医一定要住下,免得夜里又出什么事情,让大家束手无策。
虽说喻家几房的人往日里针锋相对,恨不得压对方一头,可也知道,喻凛是整个喻家的顶梁柱,若是他命不久矣,那喻家一定会大不如前,喻老将军和喻将军的功绩也会渐渐被忘却。
喻将军看着哭哭啼啼的崔氏,叹气皱眉叫她不要再哭了。
“你怎么一点都不心疼儿子?”崔氏见他面无表情,还有心情训斥人,忍不住哭着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