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边彻底消了声,傅湛才不紧不慢走过去。
三言两句,把如今这乱糟糟的局面压平。
年少就身居高位,傅湛总是带着中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他漫不经心将几位董事这些年来所藏掖下的龌龊事挑拣道出。
各个脸色又红又绿,谁也不敢再闹腾。
但傅湛知道,这只是暂时压住了他们。人的心一旦变质,就很难再复原,同样的,他们有了异心,便会如同腐烂一般迅速蔓延发臭,污染到周围的本源。
仅是言语威胁,击破不了根本。
等一切人都走后,整个董事会会议大厅内终于在无争吵,只有满地的稀碎与文件彰显着这里曾经出现过如何的分崩离析。
傅湛轻轻阖着眼,头枕在靠椅上,双手交叠,一动不动。
尹助理曾经来过一次,但无论叫来了几遍,傅湛都根本不理会她。
后来是陈洋进来的,敲了敲门。
“会长。”
黑暗之中,男人缓缓应了一声,嗓音沙哑低沉。
“几点了。”
“晚上八点。”
从博城回来之后,傅湛有且只有,度过了一段短暂的安静的时光。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到底睡了没有,又或是一直在清醒状态,似梦非梦,似醒非醒,他像是丧失了睡眠的权力。
傅湛沉默了一会儿,自黑暗之中坐了起来。
他望向窗外霓虹富华的京城。
这是曾有过他们一切回忆的京城。
是他和谭宁的开始。
他视线略微失神,手不由自主贴上了窗。
修长骨干的五指微微并拢,贴覆于窗上,透出了薄薄的雾气。
窗外的雪已经消停,但寒气依旧。
天气到底是否会回暖?
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