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
伴随着一声意义不明的短促惊叫——他(她?他们?)被妖魔丛生的臂膀们掐住、提起,整个拎到输送带的上方,到了流水线里的张张面孔前。
小寨中涌起滞涩的静谧——妖魔与自己间的争吵消失了,环绕着它的人群则像被按下暂停的录像、陷入了静止。有轻轻的“得得”声环绕在寨中,那似乎是牙齿上下敲击发出的脆响。
接着……
妖魔动了起来。
争吵停止,而新的工作开始:数十支手臂与数量翻上十倍的手指们彼此配合得亲密无间,那是经过无数次协同才能产生的精细操作,流程的行云流水甚至称得上华丽——
它们一齐抚上寨民的身体:撕去外衣、割开皮肤、取出器官;其中的流畅与顺滑能让强迫症患者打开流出多巴胺的水龙头。
“妈儿救不要——”
没有说完的遗言、没有绵延的惨嚎、没有持续的呼号、连恐惧激发的剧烈喘息与尖锐合鸣都只维持了一瞬。
……
一瞬之间,寨民就没了踪影——他躯体的每一部分都被拆解、分离、别类、处理了。
没有泼溅在地的鲜血,动静脉里的每一滴**、与部分肌肉和脂肪都作为营养,补充进妖魔的众多口中;没有四散飞甩的肉块,每条肌腱都被精心保存进丹剂里、和当场开始鞣制的皮肤一同打包,骨骼和韧带则另外收纳;心、肝、脾、肺、肾更需要细致的呵护,与带着视神经的眼球、中枢神经系统和脑组织齐齐消失进妖魔深处去了。
……
“恭贺友邻‘冈萨雷斯’一家,重回阴阳循环!”
有寨民——似乎是扮演着司仪般的角色——高高吼了一句,打破了令人尴尬的沉默。
“大周天!大周天!”
寨民们中响起异口同声的欢呼,伴随着喝彩鼓掌与口哨;还有人将音响高举、播放起喜庆的舞曲。虽然这看起来不明所以的欢愉热闹异常,但环绕着妖魔的圈子如波浪般朝后推挤散开、直到留出足够的距离;连妖魔抛出的排泄物都没敢接着捡拾。
妖魔的百十张口齐齐冒出低郁的嘟囔,海风的腥湿将这低沉和鸣带向四面八方。这是它作为整体,第一次口吐能被理解的人言:
“次品。垃圾素材。进口货,进口原料在哪里?”
……
刷拉!
二妮猛地拔出环首刀,气流在脚面旁的沙滩上吹出一条印痕;带有弹性的锋刃发出嗡嗡的声响。突然的异动惊扰了黄五爷的休眠,让它打了个长且无聊的哈欠。
她攥紧刀柄的指节捏得发白,嘴唇则不自觉地咧开翻起、露出挫动的白牙,咔咔作响。大睁的双目盯紧了漫步中的妖魔;就算在百米开外,它的庞然身躯也清晰可辨:
“……这是什么东西?”
方白鹿单膝跪倒在地,膝关节展出伸缩式的长钉贯进沙滩、打入沙堆下的硬土。沙粒太过柔软,需要足以固定躯干的支架,才好抗衡神通效能带来的反震。他校正着外识神估算出的距离差:
“妖魔啊,菲律宾的大王们:世有其地、世管其民、世统其兵……这只的话?体量一般,不超过一百个男女,架构也很老;所以,应该是只能做点生体翻新和电子——”
“这是……什么……东西!”
二妮又重复了一次问题,截断方白鹿的解释。玉笋尖关节上的散热口张开又合起、向外喷出滚烫的气雾,灼得她的侧脸发红,但冲不开语气中的冰凉;而热带的烈日也没有她眼里的火焰来得炽亮。
菩萨低眉,金刚怒目——二妮更偏向哪一种,方白鹿总是知道的。
他耸了耸肩,边让阴雷发生器预热、边换了个更精准的回答:
“世道。这就是世道,二妮。”
……
最近俺腱鞘炎加重,韧带黏连,导致打字跟受刑一样;年末工作又太多、片子剪不完;我写作方式也不太适合语音输入,所以拖了很久。过两天忙完要去用小针刀做分离治疗,手就更要歇了,这两天先试试用语音输入加修改硬磨一些章节。不是很满意,但是着实没力气改了,直接整个复制黏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