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郎抬手抽。出她头顶上的一卷竹简,退开身子,轻声建议:“那你学会克服一下。”
罗纨之懵了。
谢昀握住书简准备回去,就好像他本来走过来就不是想要对她做什么,是她自己吓了自己。
但是,罗纨之才不信他不是故意的,他不但是有意的,还是有意试探。
试探的结果是罗纨之败在了他的倾城男色下。
很糟糕,也很恼火。
罗纨之用力搓揉了几下滚。烫的耳尖,出声叫住他,“三郎!”
谢三郎驻足看她。
罗纨之把手伸出,放在他的腰侧,那伤处的位置,指。尖轻碰浅压。
谢昀的腰绷紧了。
刚刚愈合好的伤口还敏。感易痒,被她的手一碰就生出无尽的酥。麻,像是湖面泛起的涟漪,一圈荡远,一圈重生,周而复始,源源不绝。
谢昀想拿下她的手。
罗纨之已经轻巧收回,扬眼瞧他的反应。
她记得上一回给谢三郎换药时,他好像就很怕被她碰到。
看来是真有其事。
谢三郎现在就是表面八风不动,稳如泰山,但眉心留下了浅痕泄露出他情绪的波动。
罗纨之转动眸眼,狡黠问:“三郎腰上的伤好了吗?”
谢昀背光而立,由高窗撒落的月辉照不亮他的眸眼,他注视罗纨之为能撩拨动他的情绪而得意的笑眼,片刻后亦笑了起来,略歪头轻声问:“好了,你要看么?”
夏蝉喧噪,人心浮躁。
似乎要在这比较谁更躁动不安。
罗纨之眸光落下,想看他的伤,又好像想看点别的,但很快她就抬起眼,柔声道:“既然好了,那我便不看了。”
谢三郎及时说道:“你不看怎么知道我真的好了,而不是骗了你。”
罗纨之本来只想撩拨一下,当然是见好就收。
可是谢三郎看穿她的心思,倒有意要和她较量似的。
罗纨之顿了片刻,不愿就此服输。
就一眼她也不会少块肉,更何况谢三郎的皮囊好,看也赏心悦目。
“三郎说得有道理,那我还是来检查一下吧。”她笑语嫣然,自然大方:“劳烦三郎,宽衣让我瞧一瞧。”
最后那三个字说得当真轻巧又顽皮,仿佛她真的只会把他剥开看上一眼,不会做别的事情,但偏偏那甜腻如丝的嗓音惹人多想。
一般女郎哪敢说出这样的话,也就她胆大包天。
谢昀不怒反笑:“你真要看?”
“三郎给看,我就看。”
罗纨之眨着眼,好像把主动权交给他,又好像没有。
这里是书阁,外人随时可能在楼梯口冒头,在这光着身子可不是什么好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