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在监狱里的那些囚犯们,都可以在夜晚走出牢房,在监狱的操场上仰望天空上的礼花。
然而。终究有那么一些人,不伦任何时候,都无法享有假期。
比如此时此刻,伦敦医疗协会的急救场所里,哀嚎声几乎要传出几条街之远。
说是‘急救场所’,其实就是一个露天的广场,近百张床位一排挨着一排的摆放着,没有任何的消毒工序,也没有什么防护措施,只有彻夜明亮的煤气灯以及永远也不会停歇的运送药品的手推车。
在这个日子里,那些没有经历过爱情,但是又憧憬着未知领域的小年轻们,总是能给人展现出不同凡响的想象力。
再加上这个时代的烟花也的确不那么安全,基本就是将火药、硫磺,以及带有色粉的炭塞进一个封装的纸壳子里,甚至还特意的在包装上写上了‘烟花危险,后果自负’一类的标识,而一些贵族总喜欢将大量的烟花聚集在一起,他们当然会躲得远远的,但是这些倾倒的爆炸物时常会波及到一些不知情接近的平民。
总之,炸伤的,双眼被烫着的,过于兴奋导致呼吸道痉挛的,下体水肿的,拔不出的,被野外植物穿刺了的,各种伤势都能在这个混乱的夜晚出现。
消毒水的味道不可能掩盖血腥,远处街上的马车和天上的烟花爆鸣也无法掩盖凄惨的哀嚎,止疼药剂的效果一次不如一次,这里与其说是医院,其实更像是一个残酷的刑场。
而那昏黄的煤气等下,医生们没有穿着医用白服,而是穿着皮质的黑色长袍,将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头上戴着尖锐的鸟嘴型面具,只有两片厚实的玻璃,能看到里面一双双疲惫不堪的眼睛。
这种装束在恶魔之门开启后的某段时间里,就成为了战场医疗、以及急救医疗场所里医生的标配。
因为尸体会带来疾病,腐烂是无数病毒的温床,在那个时代,医生呼吸的空气都是有毒的。
而因为蒸汽技术的大力发展,必然会导致了其他行业得不到充足的资源,而医疗行业在这种情况之下便愈发的停滞不前,虽然生命科学院总能研制出一些高效的药品,但是因为造价原因,只能应用在教廷或者社会中高层之中,事实上此时社会底层人民的医疗认知,还停留在几十年前的那个水平。这就导致了紧急外伤以及重大疾病的死亡率,依旧是一个高到吓人的数字,就比如这个急救场里的重伤病人们,粗略估计,最后能活下来的,也就两三成。
而急救场所里的医生,也依旧习惯性的穿戴这种不透气的皮质外衣,以及带有空气过滤装置的面具,以避免自己感染疾病。
毕竟,比患者死亡更令人恐慌的是,医生也开始死亡。
“医生,孩子要不行了,她已经不哭了!!”一位50岁开外的老妇人苦苦的祈求着一位大夫:“先帮帮她,帮帮她吧!”
她旁边的床上,躺着一位年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一只腿血肉模糊,周围的皮肤上泛着炸伤后的焦黑。
然而,他身旁的医生只能将这位老妇人推开。
“所有人都需要救治,要坚持不住的,不仅仅只有伱的孩子!”
医生甚至都没有停留,便跑向了不远处的另外一张床位,那个人的血已经浸透了床单,源自于一只恶魔的袭击
地狱带来的威胁,药品的稀缺,科技的停滞,资源以及流动金钱的不持平,这些问题总会在某个地方显露出来。
所以,这个时代的璀璨永远只是集中在那么一个特定的时间,或者是特定的范围之内,而主旋律永远是莫里亚蒂所担心的那些。
老妇人颓然的瘫坐在了病床边,掩面哭泣着,她不敢看床上的女孩,以及那因为痛苦而苍白扭曲的脸,孱弱的哭声渐渐的微弱,老人浑身颤抖着,不想接受即将失去孩子的事实,但是可恶的清醒却让她无法自欺欺人。
而就在这时。
“谢谢姐姐。”
一声清脆的童声响起。
老妇人听出了自家孩子的声音,猛地一愣,还以为是产生了幻觉,茫然的抬起头,然后就看到床上的孩子已经睁开了眼睛。
虽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是似乎很有精神。
下意识的,老妇人的视线下移,然后无比惊讶的看。到了那腿上的严重伤势,
已经彻底愈合了!
(今天是月初了,来点票票呗,mua~)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