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时,我已经趴回了西厢的小榻上。
旁的知觉都没有,唯独一边膀子疼的快碎了似得。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梁管家站在榻边,笑的意味深长,很有些看好戏的模样。
“王爷”
我抬眼看他,咬着牙问了一句。
“踏虹骢把我驮回来的?”
梁管家喜上眉梢:“正是,可见王爷这趟远门是出不成了”
我闻言只是叹气,又伸手摸进自己领口,发觉肩头肿的好似馒头一般。
更是没话说,只气的发笑。
“又在药上栽一回。。。。。。”
梁管家不知我在京郊出了何事,只是高兴我这一趟没走成,又笑着将一张字条送进我手里。
字条上头是一行硬铮铮的小字。
“唐骄安,王爷勿念,七日后抵京”
我笑了一声,翻着白眼将这字条揉扁,顺手就从窗口上扔了出去。
“他娘的。。。。。。白挨了一棍,什么事儿这叫。。。。。。”
梁管家闻言一愣:“王爷又同人起了干戈?”
我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不想把这番丢人的遭遇告诉梁管家。
“小事,您别管了,拿一瓶子跌打酒来就是了”
梁管家疑疑惑惑出了西厢,去拿跌打酒。
华馨手里却又举了只梨,施施然的进了西厢,一边吃梨还一边冲我阴阳怪气,似是很替崇然不平。
“戎哥哥,你不是会佳人去了么?”
“怎么被马儿驮回来了?”
“不会是相爷显灵附身到了马儿身上,不让你同佳人幽会吧?”
我闻言笑了两声,伸手就抢了华馨的梨,顺着窗口就丢了出去。
“啊!我的大梨!”
华馨紧跑两步,趴到窗口上,眼睁睁看着那啃了一半的大梨,直直滚进满是泥土的小花坛里,再也不能吃了。
“戎哥哥!你怎么糟蹋东西!”
我眯眼看着华馨,想起唐骄那马后炮的消息,害本王结结实实挨了一闷棍。
此刻就恨不能将这两人的挫骨扬灰,一并洒在花坛里头,好叫他俩化作春泥更护花。
然而,我终究是闭了眼,伸手指了指房门口。
“回屋去,这几天不要在本王面前晃荡,唐骄再有七八天就回来了,我要是你,我就少吃些,以免遭了色衰爱驰的报应”
华馨一听唐骄要回来,当即慌张起来,两只小手一抱脸,噔噔噔的就从西厢跑了出去。
边跑还边说:“哎呀!戎哥哥你怎么不早说呀!真是马后炮!现在吃得少也来不及了呀!”
我彻底气笑了,捂着肿大了的肩头,狠狠踢了一脚榻边的木阶梯。
心下默默决定,等到唐骄回来,不问三七二十一,先给他一顿好打撒气是正经。
余后几日,彩玉彩云轮着番儿我的擦药酒,肩上瘀血没几天便散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