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的意思,即便有些不情愿,但还是遵着师命不可违的道理将衣裳脱了,在一夕江风里打起了赤膊。
木师父从袖中拿出药膏,用头上的藤木簪挑过一点,仔仔细细敷在我伤口上。
我背对着木师父,第一簪药膏上身时,额间就密密出了一层汗。
“师父。。。。。。这什么药?怎么这般疼?”
木师父停了手,用木簪另一头,在我背中仅剩的一块好肉上,缓缓写了两个字。
“生筋”
“生筋活肌膏?”
木师父点头,又挑了一簪子药往我背上敷来,我一边龇牙咧嘴的喊疼,一边疑惑道。
“这东西不是失传了吗?师父怎么会有?”
木师父又在我背上写道:“旧年宫中配了许多,我离宫时捎带了两盒出来”
我叹了口气,忍着背上的疼痛。
“当年父皇为求长生,真是逼死了不少好太医,当年陆太医教我识药,就曾讲过这个生筋活肌膏,说这药原是研制出来给军中用的,功效要比金疮药好的多,只可惜这方子复杂金贵了些,到底也没用到军中去。。。。。。陆太医也。。。。。。”
说话间,元宵乖乖窝在我怀里,咬着我手指头玩儿。
我拨弄了它几下,它便得了趣,竟站起来踩在我胸口上呲牙。
恰逢此时,木师父上药的手抖了一下,我立时疼出了怪叫。
元宵见状歪了歪头,以为自己咬疼了我,便有些心虚的低下头,不肯看我了。
然而还没等我松口气,这小畜生忽然就张嘴咬在了。。。。。。
那地方不比手上有茧,它嘴里这两颗小尖牙,当即就叫我见了血。
我一把提住它颈子,将它拎到半空里,又伸手护住胸口,疼的连连皱眉。
“你瞎咬什么!我能有奶给你喝么!”
元宵瞪着一双蓝眼睛,娇声嗲气的喵喵了两声,还伸出一截儿粉嫩的小舌头来,馋猫似的舔了舔嘴角。
我看它一脸无辜的样子,实在恨的牙痒痒,很想嗷呜一口咬回去。
又觉得它这个毛身子不大好入嘴,只得作罢。
木师父在我身后笑的身子发抖,上药的手几次三番的乱戳。
。。。。。。
这一日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去,晚来风凉,我穿好了衣裳,躲进了船舱里。
木师父从箱匣里找了一轱辘鱼线给我,我便捻了鱼线,点了风灯,开始细细缠我的小葫芦。
元宵趴在桌子上,伸着爪子拨鱼线玩儿,我生怕它勾断了这点儿鱼线。
是以只得缠一阵子,就伸手将它赶一赶。
就这么一直缠着赶着,再抬头时,已是子夜时分。
我抬头展了展脖子,又伸手在颈边砸了砸。
小葫芦缠好了,我拔了葫芦塞子,眯着眼往里看去。
万幸,葫芦里的字迹没有被海水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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