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府的老老少少,还靠着本王那点儿俸禄过活。
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如意?
无非是眼前得意时,就只看着眼前,将来要风光时,便想一想将来。
过的顺心便笑一笑,过的不顺便叹一叹。
阿尔野此番治的我寻死觅活咬舌头,不想这根烂舌头却能搏彩玉一笑。
自崇然去后,彩玉已经许久未曾展颜,如今能见牙不见眼的生出笑靥来,倒也成了一桩好事。
凡人间事,生万千相。
若想得开,悟的通,世上便没什么大苦大悲,唯观己心晴雨而已。
思及此,我对着彩玉招了招手,彩玉见状走近了几步,微微躬身候着我的吩咐。
我有心逗她,只道:“本王要次卤又,切成针尖大的又丁丁,傻债米汤里,不要烫的,也不要娘的,几要温的”
彩玉挣扎着不敢笑,可她憋笑的功夫不到家,听了我这一番话后。
连个“是”也说不出来,生怕说多就破功,只得猛然点头。
从喉咙里闷出两个“嗯”字后,便急匆匆跑走了。
我看着她单薄伶俐的背影,不由轻笑了一声。
二八年华,原该这样笑的。
及至彩玉端来了撒了卤肉丁的米汤,我呲牙咧嘴的喝完之后。
这一日事,便算毕了。
心里虽还对嘀嘀送来的那道密旨存疑,可君要臣死的规矩压在头上,我即便存疑也得照办。
就寝之前,我脱了外衫,给膝头换了一副膏药后,又呆坐了片刻。
而后便穿着中衣,出了外间,撕下一张纸角子,上书“臣弟遵旨”后,复又卷进了嘀嘀脚腕间的竹筒里。
嘀嘀还是乖觉的,不似冬日里抓的那只麻雀,缓好了腿脚,吃饱了米粮后,就振翅而去,毫无留恋。
我摸了摸嘀嘀拇指大的小脑袋,自言自语似得问了一句。
“锅锅过的好不好?素不素游鱼处泥粗了泪鬼,柴要借窝的叟杀人?”
嘀嘀看着我,两只鲜红的眼睛里满是迷惑,十分不解的歪了歪头。
我笑了一声,自顾自的叹了口气。
“窝也撒了,里又听不懂银话。。。。。。”
嘀嘀飞走的时候,频频回头看我,不知为何,我居然在那双豆豆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怜悯。。。。。。
是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