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她的警惕性降低了,还是喻凛本身就这么厉害。
是,他的确厉害,若非如此,怎么会年纪轻轻,身居高位。
真的要在这个时候说和离么?
“眠眠,我是想等你与我说明,坦白,可你终究是不会说了。”
方幼眠垂眸,她的确是不会说。
“除此之外,还有一事。”
还有?
她的手指不住蜷缩起来,还有什么,不会是之前她装病。
“那时候我去靖州”
果不其然,是她装病外出的事情。
“你甚少出门,或许不知道川福楼的对面就是醉江月,那晚我在醉江月与同僚吃酒。”
所以,他都看到了,也都听到了?
“隔窗而望,我见到你与一个姑娘把酒言欢。”
方幼眠视死如归般闭上眼睛。
喻凛知道,他听到了和离的事
索性就在这时候提?
可是不行,弟弟妹妹的籍户还没有过户部!
若是和离,京城定然掀起兴风巨浪,她怎么堵住悠悠之口,消息定然会传到蜀地去,父亲和嫡母回过神来,那岂不是会捏着弟弟和妹妹的籍户?
那两人就再也没有办法摆脱方家了。
她自己的籍户已经到了喻家,和离之后,的确是能够脱离干净,可弟弟妹妹怎么办?
和离之后,方家没有了喻家的帮助,定然恼羞成怒,嫡母一定会撺掇唆使父亲,折磨弟弟妹妹,以作报复。
即便弟弟高中,手上有了点权势,可他孤立无援,只怕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何况,本朝一直是以仁义礼法治理天下的,即便明眼的人知道了是父亲和嫡母磋磨为难,府衙也不会维护弟弟妹妹。
怎么办?方幼眠敛下眼睫,眼底心里乱如麻。
不行!
不可以在最后的关头闹出这样的事情,带累了弟弟妹妹。
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够圆满和离了。
至少要等过了户部,把最后那一关了结,此外,也不能让种种杂事,扰了弟弟科考的心神。
方幼眠咬了咬唇,不能硬来的话,不若就低个头,服个软罢。
喻凛一直在等,本以为她会据理力争的解释,亦或是沉默寡言任人处置。
他怎么都想不到,面前的姑娘朝着他所在的地方,挪了挪圆凳。
当然,她还是低着细颈,咬着饱满的粉唇。
喻凛比她高些,垂眸看着她过来,直至眼皮子底下。
她朝着他伸手,细嫩的手指缓缓捏住他衣袂的一角,往她那边拉拽,不停地攥紧。
她启唇,嗓音低柔婉转,拖着声低低可怜喊他,
“夫君”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