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都是由翰林院侍读随行记录的,如今严老点名让应有初和罗平去,他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张正山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状元和探花都去了,为何独独遗漏了他这个榜眼?
他不知道的是,古往今来,夹在中间的榜眼一直都没什么存在感,比上不足,比下呢?又没有探花这么有知名度。
应有初下值前把誊好的典籍交给侍读,侍读收下仔细的检查他的成果,逐字逐句的看,想要从里面挑出一点错出来。
很可惜,并没有什么毛病,甚至一个墨团都没有。
侍读一想到是他抢走本属于自己的秋猎碎猎的名额,就恨得牙痒痒,不甘心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于是故技重施。
“应探花誊写完典籍后,书法精进不少呀,严老都对你赞不绝口。”
“哪里哪里,侍读大人过誉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应有初客气道。
“你知道就好,我这里还有三本略有损坏的古籍需要誊抄,你今日就一并拿去吧,秋猎之前交给我。”侍读侧身拿出三本古籍递给应有初。
这三本古籍一本比一本厚,还要在秋猎之前交给他,也就是要他在这二十多天内抄完。等他加班加点抄完,手废了不说,只怕他没时间准备秋猎的事情了。
他程和自己具体工作的,毕竟皇上哪里是万万不能出现一丁点差错的。
应有初一挑眉,他这是被盯上了?
“誊写有损的古籍的确是我的本职工作,但这三本古籍还是等我八月份秋猎结束后再誊写吧。”应有初果断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哦?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安排?”侍读语气带着威胁。
“我哪儿敢?我并未拒绝侍读大人的安排,只是相比和皇上秋猎的事来说誊写古籍的事我觉得可以稍微放一放,要是我因为誊写这三本书,把手写废了就不能更好的服务皇上,这个后果可不是你我能承担的。”
侍读大人冷哼一声,手写废了最好,写废了就换成他去随猎。
“侍读大人若是不满意下官所说,亦或者有什么别的意见,你可以找严老反映。”应有初面带微笑的说。
他这次若是态度不强硬一点,还真当他是软柿子了,想捏就捏?
最后,应有初拿出严老来压侍读,侍读自然心虚不敢找严老反映,只能捏着鼻子答应了。
这次算是彻底和侍读对上了,以后他在翰林院少不了被穿小鞋。不过他也不怕,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归家的途中,应有初和罗平在马车上商议去秋猎的事宜,皇家秋猎是大事,牵扯着众多家族势力,罗平作为京中人,对京中各方势力比较了解。
他正在给应有初科普现在京中的局势如何。
“你是说三年前太子薨了,是查出他通敌叛国?”应有初不可置信的说道。
他记得原著上先太子是被奸人所害,直到男主当上皇帝后才还了先太子一个清白。至于是先太子是怎么死的,原著并未仔细描述。
“是的,当年太子主动请缨亲征东陵,但一年都没有捷报传出,反而被东陵军打得节节败退,最后被敌军抓到,要求以十五座城池来交换。”罗平顿了顿。
“这个时候,太子手下的将士找到了他与东陵王往来的书信,皇上看到书信后气极,不愿用十五座城池交换一个叛国之人,于是太子就被敌国残忍的杀害了,听说他的尸体悬于城门暴晒一个月之久。”
应有初听后缓缓吐出一口气,眼里尽是惋惜之色,他知道太子薨了的消息时,只觉得是剧情正常的走向而已,现在了解到太子的死因,他又知道太子是被冤枉的,顿时深觉可惜。
“今朝中无太子,局势三分,一为立长,二为立嫡,三为中立。”罗平简单的阐述着。
虽然应有初知道这场夺嫡之争最后的赢家是谁,但又怕自己穿书引起蝴蝶效应,不敢妄下定论,只能委婉的提醒着罗平。
“罗兄,皇上迟迟不立储,那就尽到臣子的本分,效忠当今圣上就好,其他的事一律不要插手,切莫轻易站队。对了,令尊那边你也要多加注意,这几年千万不要涉及党争,保持中立就好。”
应有初现在还只是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他这芝麻小官,参加党争还不够格,但罗平家就不一样了,罗父和陆景时的官职都足够大,又有实权在手,于皇子而言那就是香饽饽。
就目前形式来看,他们不适合站任何一队。毕竟流水的皇帝,铁打的臣子,虽然作为保守派官职晋升慢些,但能保全家平安。
罗平了然的点头,这种诛九族的事,怎会随意决定,能不沾就不沾,但朝堂的事,不是说保持中立就行了的,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已。
和罗平分别后,应有初满腹心事的回到家中,吃晚饭的时候都在神游,想着等吃完饭再把当年刚穿来大越时记下来的手稿拿出来看一看,手稿记录了他看过的原著剧情。
他得再次确认一遍最后登基的皇子是谁,不然万一记错了,他抱错大腿就遭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稍有不慎,都是灭族之灾,他根本不想参于夺嫡之争,可就怕他说了不算,所以他得做两手打算。
“相公,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俞安担忧的问。
应有初解释着说,“没什么大事,过几天我和罗平要陪同天家出游狩猎,应该有四五天不回家罢了,我先提前想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