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本月没轮到值守宫廷,基本是第一天操练兵士;第二天赶去宜阳,巡视坞堡、训练私兵。
第三天傍晚连夜返回,宿于邵园或潘园,询问庄园事务,若有不决之事,当场处理。
第四天清晨回到金墉城,继续操练一天。
到了第五天,再去邵园给洛阳二期学生上课,检验学习进度。
第六天,去潘园给太原三期学生上课。
第七天,操练士兵。
第八天,在金谷园给东海一期剩余的学生上课,教导武艺、军略,这时候能稍稍休息一下。
第九天,前往禹山坞巡视、操练私兵。
第十天,拉着本部五千出头的士兵出城会操,演练军阵。
至于社交,那只有晚上才有空了。
他是真的太忙了,以至于裴妃都觉得很惊讶。
看完太原学生兵的名录后,邵勋又拿来木牍,凭借印象写了一些简单的评语,以便日后对照。
这一写就写到了后半夜,他又拿起糜晃写给他的信,仔仔细细阅读起来。
糜家是东海土著士族,消息自然不是一般地灵通。
他在信中提及,司空遣使至幽州、豫州、并州、冀州等地,号召诸位方伯、宗王联兵攻河间王颙,并且宣布了其诸大罪状。
方伯们应者寥寥,不是很感兴趣,唯王浚、司马腾、司马模、司马虓响应,并积极整顿兵马,往洛阳方向汇集。
东平王司马楙闻讯,惊慌失措,在幕僚的劝说下,遣使至东海,面见司马越,表示愿意让出徐州,去兖州当刺史。
司马越大悦,当场自封徐州都督、刺史——徐州本来的刺史周馥去年入为廷尉,后转任河南尹。
至此,司马越兵不血刃拿下了徐州,可谓一大胜利。
信到此处戛然而止,给人留下了充足的遐想空间。
邵勋自己推演了一番,觉得司马越在安定完徐州之后,定会率新招募的数千王国军以及徐州世兵西行,返回洛阳。
这算是“王者归来”么?
数万大军穿州过境,别人不怕么?他会不会还觊觎着沿途的其他大州?比如豫州?
许昌都督是司马虓,但豫州刺史不是他,而是威远将军刘乔。
有没有好汉挡他一下?
写完给糜晃的回信后,邵勋起身给自己倒了一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