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执眼里的浓黑淡去一些,道:“我没醉。”至少现在是很清醒。江拂倾着身子,好奇地看他,“我不太相信。”“江拂。”他一喊,江拂收起不正经,屈起一条腿,把他从上到下都扫视一遍,“要我留在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睡哪里?”孟执说:“这里。”江拂用一种奇怪地眼神望着他:“我现在更觉得你没醒酒。你让我睡在这,不怕我晚上把你的输液拔了,疼死你。”“或许你可以试试。”“那我晚上挤你你也不能把我赶下去。”孟执移开眼看向天花板,“你应该不知道,你睡觉算老实。”江拂脱掉鞋子,盘腿坐着,“你得先答应我,晚上不能给我赶下去。”“我是病人。”孟执忍无可忍道:“你还打算做点什么?”江拂慢悠悠说:“那可不一定,谁叫是你要我留下来的。”孟执侧过脸不再看她,“那你走吧。”“偏不。”江拂说着直接钻进被子里。这张床不算小,但到底和家里的床不一样,两个人睡稍显拥挤。江拂侧着身,手不老实地放在孟执身上。她的动作很轻,难得一见地听话。“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遇到什么事了?”江拂现在是对孟执的事情非常感兴趣。能让他这样躺进医院的,也不是什么小事,她可太好奇了。:放心你江拂睁着眼等孟执的回答。孟执在她躺下来后便关了灯,此刻病房中的光线全靠着从窗户透进来的那点微弱光亮,叫江拂勉强能看清孟执的轮廓。他正着身子躺着,说:“没什么特别的事。”“你不是不在a市吗?都这样了还赶着回来,你觉得我信你说的没事吗?”孟执侧首,耷着眼皮看她,“你是想知道,还是认为有意思?”江拂无辜地眨着眼睛望着他,如此单纯的表情叫她一做,更好似故意勾人的狡黠的狐狸。表象只是为了让人放松警惕,实则是为了引人靠近。也不知怎么,孟执就联想到这些。江拂动了动,把脑袋靠在孟执的手臂上,道:“你能不能别恶意揣测我,我就是好奇而已。”态度并不真诚,孟执也并不想告诉她。他把她的脸往被子里按了按,手掌搭在她的脑后,表现得强势,“知道太多不是什么好事。睡觉。”两人身上淡淡的味道交织着,又混着医院里特有的味道,江拂有些热,她收回搭在孟执身上的手,改为抱着他的手臂,小声道:“不说算了。”看孟执这幅状态,又让她回到刚认识他时。就算只有某个瞬间很相似,也足以让她愣神。江拂对以前的事是处于理亏状态,孟执现在这样,她也不好不停逼问,显得她没良心。安静下来,江拂很快睡着。心里存在着事,江拂睡得并不熟。夜里频频惊醒,直到孟执的输液全部输完。她打着呵欠把孟执手背上的针头拔掉,眼里蓄着泪花,睡眼迷蒙地回到另一边躺下。孟执的手臂紧接着揽上她的腰,她仰头看了看,孟执还闭着眼睛,动作却熟稔。江拂躺好,拨了拨他的睫毛,也不管他有没有彻底醒,听不听得见,就说:“真是的,我对你好吧。”实际上,要是其他人,她也会这样。她就是一个身边人有事,她心里一定挂着的人,睡也睡不安心。不过呢,能在孟执这获取一些好印象,她乐意之至。下一秒孟执的手臂收紧些,如江拂所料他不可能睡得这么沉。孟执低下头,准确地亲吻到江拂的额角。一触即离,又好比无事发生。江拂一顿,倒分不清他到底醒没醒了。后半夜江拂放心睡下,她都是配合着孟执睡的,因为被子挡住她大半张脸。岳阳刚来,起先还没注意到病床上的人不是孟执。他把买来的早餐放下,嗓门没有收敛,挺大声的,“孟哥,我把早饭买来了,快起来吃点。”他这么一喊,江拂被惊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她没看到孟执,转了个身,和岳阳对视两秒。岳阳惊讶地连手里的勺子都没拿稳,“怎么是你啊,这不是孟哥的病房吗?”江拂真实感到尴尬了,捂了下脸,说:“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刚说完,孟执从卫生间出来。岳阳过来他明显是不知情,问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刚到。”江拂起来也不是,躺着也不是,只好背对着岳阳那边下床,径直钻进卫生间里。她进去,岳阳消化掉眼前的情况,对着孟执竖了个大拇指,“真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