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拂花了几秒钟反应他的意思,笑容淡了点下来,“你怎么看出来我是在找新的目标,我和展行在工作,你看不出来吗?”办正事的时候,江拂是很尽职的,她不认为自己哪做的不对。“他对你那点心思,我还不至于看不出来。你呢,你这人一向精明,怕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孟执哪怕是分析这些事,也是无比冷静的,说:“既然知道,又不拒绝,你说说你是什么意思?”“我有没有拒绝,你知道吗?”江拂理直气壮道:“别人是喜欢我,还是爱着我也不行吗?你怎么管得这么宽呢?”江拂的语气还算好,孟执冷眼看她,“那可能让你接触黄索这部戏是错的了。”江拂心一惊,急切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又威胁我。”一旦涉及到江拂自身的利益了,江拂就做不到淡定,她不能像小打小闹一样忍着。孟执摆明了告诉她,要是不演黄索的戏,她就不会跟展行这么熟悉。“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筹备找下一个目标?”孟执的瞳眸很黑,很深沉,“这种事,你最擅长了。”不说远的了,她跟程敛谈着恋爱,在知道程敛靠不住后,还不是不假思索地开始找他。未雨绸缪,说的就是江拂。江拂欲要反驳,可视线撞进他的眼里,这一瞬间,什么话都卡壳了。时机不对,但江拂罕见地记起她当初跟孟执在一块时,孟执身边极少极少有其他人,只有她待在他身边的时间最长。每次她有事要离开,孟执不说什么,但就用类似这样的目光静静望着她。那时候,江拂从没有留意过。她把孟执当做自己无聊时的消遣,一个体验新生活的工具,找寻存在感的踏板。什么都比孟执重要。所以每一次,她都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他。而孟执,从始至终都只是看着她远去。这么长的时间里,江拂从未想起过有任何不妥,直到现在。江拂语塞,暗骂自己这波回忆来的不是时候,以前都没想起来过的,现在想它干什么?要是搁那个时候,她还回头好好哄哄人,现在应该也不至于过得这么憋屈了。孟执见她久久不说话,垂下手,说:“算了,随便你。”随便她什么?随便她找下家。江拂的眼睛稍稍睁大,孟执就要走了。江拂直觉自己现在应该说点话挽留一下局面,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说哪个字好。孟执就在她犹豫的期间,推开安全通道的门一步未停的走了。这之后江拂仔细反省了一番。接下来她还要回剧组,路上江拂忍不住给容栩发信息。她一股脑把自己当初和孟执的事都说了,夹杂着一些她以前没心没肺忘记的细枝末节。容栩就回了几个字:【所以你想表达什么?】江拂犹豫了。她想表达什么呢?是她一开始对孟执不好的,还是她后悔对孟执不好所以导致现在这个局面。江拂想了想,动手打字:【我可能从来没想过我一开始是在跟孟执谈恋爱。】发完这一句话,江拂把手机盖住,开始想些有的没的。过了会,容栩回复了。江拂拿起手机一看,僵住了。容栩说:【我以前养条狗都比你对孟执上心。】:没有感情容栩这句话不好听,但足够让江拂瞬间清醒。她想问问容栩是不是真的,因为她自己好像没那个感觉。就这个时候,江拂不合时宜地想起她妈丢下她之后,有一年突然给她打了电话。换做其他小孩碰到这种事,这个情况,不说全部,总会有一大笔会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但江拂没有。江拂记仇,对自己亲生妈妈也不例外。她一直记着自己是怎么被抛弃的,连带着被抛弃后江韬是如何迁怒于她的。所以江拂对她妈,大方不了。母女俩没说几句话就冷了场,在尴尬的沉默中,她妈得出一句感叹,说江拂:“你怎么能这么冷漠,你真的没有感情。”江拂没从觉得冷漠这个词能用来形容她自己。有很多其他词语更适合她的。江拂不认可来自亲生母亲的这个评价,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江拂第一次感到她妈说的挺对。大概是看江拂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容栩又说:【不过人跟人就是不同,你就是这样的人,这才是你,所以也不用觉得有什么不对。】江拂:【所以我现在叫风水轮流转吗?】她渣了孟执,现在轮到孟执拿捏她了。这种事,就是很玄。容栩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问她:【要是有个各方面都比孟执好的人出现,你会选择那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