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想起,那日在千味楼门前。她与沈之州说的话,她这辈子不打算嫁人。顾景年背叛了她,负了她。她便和离,不给自己半点委屈受。他至今记得,他当初坐在马车掀开帘子从她的唇语,看她肆意潇洒描绘山川河景时的模样。她神采飞扬,像一只翱翔在天空中自由自飞翔的鹰。不被任何人束缚。“韩相宜,本王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本王所谋之事,绝不会拖累你韩家,若是有朝一日,本王若是出事之前,定会护住你们韩家。”谢长卿望向她,一张精致漂亮的脸,在自己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紧蹙的秀眉舒展开来。他心里即是又气又想笑。气她凉薄,又笑自己竟会隐忍她。韩相宜知道他信守承诺,同样的话他在自己面前说了两次,第一次是在他受伤之前,然后是这一次。让她明白这人的谋略以及城府。椒房殿一事。她更清楚的知道,这男人不会做任何对自己无利益的事情。所行之事都是有原因。“王爷,为什么娶我?”韩相宜想弄清楚,为什么会有一年之约。“本王府里缺个管账,会挣钱的人。”“就这个?”“嗯。”谢长卿仔细观察她脸上细微的表情,见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眸光微暗。左手轻轻摩挲着右手拇指上的扳指。见她放松下来,不再像刚进皇宫时那般紧绷的模样。眸光微沉。望向她,见坐在一旁似有话想说又没说出来样子,问:“有什么话就真说。”韩相宜只是疑惑刚刚在椒房殿发生的一切,便回道:“刚刚皇上昏倒,皇后被齐贵人刺伤,李贵妃又被齐贵人毁容。”“我们就这么离开会不会落人口舌?”若是落个不孝的名声,会不会影响他。这话听在谢长卿耳边。他冷嗤一声:“你想说的是担心本王会落个不孝的骂名?”“想多了,这些名声于本王无关,本王也不需要。”“再说,那个人生了那么多的儿子,不缺本王一个在他面前演父子情深的戏码。”谢长卿说完,嘴角轻勾自嘲一笑。想起她刚刚在殿中的表现,她倒是挺清醒的,没有跟别的女人一样。争着上赶着表孝心。她懂得察言观色。心中那个结似消散了不少,“你倒是知趣的,没有往前凑。”韩相宜从他前一段话里听出了一丝嘲讽,仿佛皇上与他只是一个比陌生人还要冷淡的人。还有刚刚在椒房殿中的人。她不明白他以前经历了什么,但是他会这么做总有他的道理。但是听见他后一段话,便顺嘴说了一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待在原地,那我自然也是跟着你在原地啊。”此话一出。惹得谢长卿勾了勾薄唇,嘴角上扬,笑道:“嗯,好一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重复着她刚刚说的那句话。沉默好一阵,像是忍不住,一手握拳,抵着唇忍笑,眼角弯弯。韩相宜脸颊微热,耳边传来他浑厚的闷笑声,他笑声好听。她细想,自己刚刚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妥。不明,自己哪一句话戳中他的在笑点。“额……。”不过,见过他冷冰冰的模样,极少见他笑容,笑声好听,笑容更好看。怪赏心悦目。谢长卿见她忽闪着一双大眼睛,有些疑惑,喉间轻咳笑了笑:“嗯,你想嫁给鸡狗啊,可不行。”他也舍不得。“你……。”韩相宜听出了他慵懒又带几分戏谑的笑音。随后,很快反应过来:“是啊,王爷若是想当鸡啊,狗啊,也不是不可以。”来啊,互相伤害啊。谢长卿发现自己嘴皮子没有她利索,甘拜下风。不过,她说“嫁”这意思,还挺顺耳的。也就是他到哪她去哪,跟他站在同一战线上。这种感觉真好。“砰。”马车不知道撞到了什么。轱辘在子侧过一边去。马车里韩相宜在因为惯性,整个人的身子往前倾。鼻子撞到谢长卿胸口,他胸口好硬。是石头做的吗。感觉差点将自己鼻梁骨都撞断了一样。想伸手摸了摸自己鼻子。身子又向前倾。双手放的位置,恰好放在谢长卿腰的两侧。有一种投怀送抱的感觉。脑子有一种昏沉沉的感觉。谢长卿坐得稳,对她突其来的拥抱,手顺手往她后背放着。担心第二次小意外伤到她。“王爷,刚刚马不小心撞到一块大石头。”长柏朝马车里心虚说着,担心王爷会责怪下来。手中拉着马绳,将马拉好。谢长卿觉得她身体真的很软,软乎乎的感觉。给长柏回了一句:“长柏,马车都拉不好,回去清理池塘。”长柏一想到自己回去要清理池塘,松了一口气,总好过被王爷扔进江边倒立喂鱼来得强,松了一口气回复道:“是,王爷。”拉马车时,尽量往平坦的地方拉着。韩相宜揉了揉自己鼻子,感觉有一股热流传来。伸手摸了摸鼻子,伸手看了看:“血……。”“你这是石头做的吗?这么硬。”拿着帕子往自己鼻子擦了又擦,还是血。觉得自己的头有一种昏昏沉沉的感觉。身子往前靠,晕倒了过去。晕倒前,迷糊中感觉有人正在抱着自己。谢长卿伸手捞过她晕倒的身体,耳边听见她刚刚说的话:石头做的身体,这么硬。嘴角微抽。低头看见鼻端下的鼻血。乌黑睫羽轻覆在眼睑下。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王爷,到王府了。”长柏话音刚落。便看见王爷抱着王妃从马车里走出来。随后,脚尖轻点踩着轻功往府里扶云殿飞过去。“长柏,快去将房老头带过来。”“是,王爷。”扶云殿中。谢长卿将她放在乌金木所雕的床上,鼻子下还流着血,连忙拿着一块干净的帕子替她擦拭着鼻子下的血迹。“王爷,房大夫来了。”他侧过身子,“老头,她流鼻血了。”:()宠妾灭妻,和离后帝王求我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