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大夫伸手搭在她手腕上,一下便号出了她是女儿身的脉像。脉像一切正常,人除了有些疲倦以外,一切正常。房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瞄了一眼王爷。心想:王爷知不知眼前这位长得娇嫩的公子哥,其实是女扮男装。见王爷神色如常,一看就不像知道这女子是女扮男装。那他还是不说出来的比较好。“回王爷,公子脉像一切都好。”他就不懂了,这女娇娘身体也没什么大碍,王爷怎么就这么着急一大早把他扒拉起床。“老头,你替韩公子调些祛疤的药。”谢长卿摩挲了手中的扳指,想起她手臂上的那道疤痕说道。房大夫算是看出来了,王爷将他叫过来,只是调些祛疤的药。“王爷,你那不是还有紫云膏吗?紫云膏可以消疤。”此话一出。谢长卿右手放在身后轻轻一握,眸子紧紧盯着她的脸看。韩相宜听见熟悉的药名,眉心一动,视线停留在王爷身上。同样的药名。难道,先前送紫云膏给她的人是人王爷,摇了摇头,不可能。她跟九王爷从未有交集过。他又怎么会送药给自己。再说,这紫云膏也不是只有九王爷才有的东西。这般想着,她倒也释然了。“房大夫,这紫云膏我也有,不必劳烦王爷。”韩相宜微低头轻声说着。这句“我也有。”把在场的房大夫吓了一大跳,微胖红润的脸一脸古怪,正想开口问时。被王爷打岔。“韩公子,你忘了你欠本王的米,你什么时候能筹集得出来?”“王爷,草民明日定将米带来。”“嗯,你回去准备一下。”谢长卿眯着眸子冷冷说着。“是。”长柏被王爷这一操作有点看懵了,他之前觉得王爷对韩公子总归是比其他人不同的。可是。现在王爷又面无表情,在人韩公子手还在受伤的情况下,依然让韩公子出去筹集米。这等复杂变化,长柏表示自己看不懂王爷心里想的是什么。“长柏,你替本王将韩公子安全送回家。”“是,王爷。”韩相宜刚想说,不用那么麻烦,她又不是不认得回得的路。见王爷冷着一张脸,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便穿上蓑衣,准备上马时,右手传来疼痛的感觉。“嘶。”“怎么,韩公子你这右手是不打算要了?要不,本王替你卸下来。”谢长卿被她上马的动作,气得阴阳怪气说着。“本王不介意,帮你砍下来,省得浪费那瓶金创药。”韩相宜下了马,嘴角微抽,这王爷简直就是野蛮人,动不动就砍她的手。心想,自己将这次赈灾的米筹集上来了,定要远离这人。虽看不见面具下九王爷的脸,但是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就是一个野蛮人。不由伸了伸左手摸右手。“草民不敢。”半天憋出这几个字。谢长卿心底冷哼着:哼,不敢,我看你胆子大得很。眸光不由瞥向她下意识摸右手的动作,她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想砍她的手吧。瞧她一张小脸,比刚才要白上几分。嘶。真不惊吓。语气比刚刚缓和了不少:“外面有本王的马车,坐马车回去,你的马本王会给你送回去。”韩相宜暗自松了一口气,不是真的砍她的手。朝王爷谢道:“谢王爷。”韩相宜坐着九王爷的马车回到二伯父家。回到家后。看见二伯父门前正有人挂着白灯笼,韩相宜从马车上下来,见大门口的家丁此时正取红灯灯笼,正准备换上白灯笼时。她整个身体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寒意,颤抖的着。“为什么要挂上白灯笼?”“韩二老爷刚去世,三老爷让挂上白灯笼。”韩相宜泪眼朦胧,眼眸布满血丝,摇头哑声:“不可能,我找到我爹的时候,我爹还有气……。”“不可能,我爹不会死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我爹。”她往里屋跑进去。看见正堂屋的丫鬟婆子正挂着白布,布置着灵堂,白茫一片……。是她此生见过最刺眼,最厌恶的颜色。她跑到爹的房间。春桃哭红了双眼。“小姐,老爷殁了。”娘亲此时的手正紧紧握住爹爹的手,眼眶的泪水一直在流着。她还没有来得及跟爹好好告别,没有跟爹说一句话。她颤着身一步一步走向爹爹面前,跪在爹爹床前,哭着:“爹,爹,是女儿不孝……。”若是她早点找到爹爹,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为什么。她一步一步跪在床前。伸手摸着爹爹的脸,爹爹双目紧闭,无声痛着:“爹,宜儿求求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宜儿,还没有好好跟你说一句话,求你了,爹,你睁开双眼看看女儿好不好。大哥,还没回来……。”为什么,她做了那么多,爹还是要离开自己。“爹……。”她的手刚刚碰到爹爹鼻尖下,感觉到细微的气息,停止哭泣。掀开盖在爹爹身上的白布,耳朵靠近爹爹胸膛上。她明明听见爹胸膛下心脏轻微的跳动声。她擦了擦眼泪,看了看娘亲。韩夫人心如死灰的神色,一双布血丝的双眼看见女儿的神色的变化。“娘,爹胸膛有跳动的声音。”她将这句话说得极小,极小,只有她跟娘亲能听见。韩夫人吸了吸鼻子,擦干了眼泪,耳朵靠在丈夫胸膛上,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脸上一扫刚刚死寂的神色。流露出一副失而复得的表情。“宜儿,你爹爹他,没死。”韩夫人刚说到后面,被女儿捂住嘴。韩相宜让春桃将门关上。屋子里就只剩下她跟娘亲,还有春桃都是自己人。韩相宜想了解,当时她留下断后,阻挡流民。让春桃带着爹爹回到二伯父家。她想知道这短短一夜发生了什么。“小姐,奴婢带着老爷回到韩府,一回来便遇到三老爷。替人老爷看病的大夫,也是三老爷带过来的。当时老爷还有些意识,但是喝过那大夫开过的药,人就有些意识不太清醒。”:()宠妾灭妻,和离后帝王求我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