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川笑了笑,姜师祖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就连宗主都敢指着鼻子骂两句,可唯独怕他的一位后人。陆云川所说的那位“姜婉容”,就是姜师祖的后人,姜师祖从小对她无比看重,宠溺有加,简直就是比对亲生女儿还亲。姜婉容也不负姜师祖的期望,年纪轻轻便突破到了神祖境,同样成为了宗门内的一位供奉,而且深受沐挽秋器重。因为姜婉容自小是被宠着长大的,此刻又与姜师祖同为供奉,所以丝毫不惧姜祖师,常常禁止他在内阁中饮酒。姜师祖对自己的后人是彻底的没脾气,加上姜婉容十六年前又生了个天资聪慧的女儿,所以姜师祖对她们母女俩格外宽容。为何是她们母女俩呢?只因姜婉容的夫君在女儿出生前几个月不幸死在了天渊中,至今已有十六年。用陆云川熟悉的词语来形容的话,姜婉容就是一个未亡人,而且还有一个聪颖可爱的女儿……姜师祖咳嗽了两声,随后压低声音道:“小云川,刚才的事你可别告诉婉容啊,否则我收藏的这些酒器可就保不住了。”“姜师祖啊,这都好说,”陆云川点了点头,略显遗憾道:“只是那千日醉我还没尝呢……”“真是个酒鬼。”姜师祖瞟了他一眼,随后又左右瞄了几眼,这才将一小壶酒塞到了陆云川手里,还附带了一个万年寒玉酒杯。“这个酒杯要还的,老夫自己也没收藏几个。”姜师祖不舍的看了酒杯几眼,然后催促陆云川将酒收起来。“现在该说你的正事了吧?长生树种取回来了?”姜师祖下意识的摸向腰间的酒葫芦,然后又悻悻的松开了手。“长生树种虽然是取了回来,但此行遇到了一些波折……”陆云川将之前想好的说辞徐徐说了一遍。“什么?!你竟然被魔门伏击了?!”姜师祖陡然站了起来,睁大眼睛道:“魔门想做什么?!竟敢对宗主亲传弟子下手!”陆云川怅然道:“我用破空符侥幸逃脱了,又动用了一大后手才活下来,只是可惜几位师弟了……”姜师祖在凉亭下来回踱步,神情凝重,自语道:“魔门到底想做什么?想开战吗?这可是大事……”来回走了几圈后,姜师祖忽然停住脚步,凝重道:“这可能关乎宗门今后的发展,你随我去见那几个老东西。”姜师祖带着陆云川朝大殿走去,挥袖推开殿门后,两人进入了其中。这方大殿比宗主殿倒是小了许多,四周的柱子上嵌着许多明亮的夜明玉,地板同样是以重万斤的青石砖铺成。殿堂摆放着几排整齐的座椅,其中却空无一人。“这群死鬼,又跑哪里偷懒去了。”姜师祖咕囔了几句,随后取出块青铜令牌,注入灵力,传递了某种讯息。这块青铜令牌正面写有“供奉”两字,内部以特殊手段记载了姜师祖的信息,关键时可以通过令牌来向同门传递消息。陆云川身上也有两块,一块是净天宗的,另一块则是魔门的“黄六九”。姜师祖的讯息传出片刻后,几道身影便急匆匆的赶来了内阁大殿中。“发生了何事?竟如此急切的呼唤我等?”“姜酒鬼,你可知我那里正炼着一炉宝丹,若无要事,别怪我翻脸!”……五六道身影先后进入了大殿中,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鹤发童颜的老者,有身材佝偻的老妪,还有身材肥胖的中年人。其中最特殊的便是一位戴着黑色面具的女人,她的脸上虽然戴着面具,可青色衣裙下那窈窕起伏的曲线却暴露了她的性别。“哼,尔等身为供奉,不守在内阁也就罢了,还有何等颜面质问我!”姜师祖目光扫过众人,冷哼道。众人微愣,心中纷纷腹诽道:你这老头子还有脸说,平日里不就是你最懒散了,整日在内阁喝得醉醺醺的……见众人看自己的表情不对劲,姜师祖咳嗽一声,脸不红的说道:“我原谅你们这次了,先说正事,小云川。”姜师祖将陆云川推了出去,众人的目光顿时看向了他,表情各不相同。“见过诸位供奉。”陆云川略一拱手,随后将自己遇袭的那套说辞又讲了一遍。听完之后,在场众人的脸色皆是微变,除了那位戴着面具的女子,无人知道此刻面具下是何种表情。姜师祖看向众人,沉声道:“诸位,这事你们怎么看?”在场众人纷纷沉默,宗主亲传弟子遇袭,这显然是件大事,可对方可是实力强劲的魔门啊,这很不好处理……一位老妪打破沉默,率先问道:“魔门伏击你们的位置在何处?你看清了他们是魔门的人?”陆云川如实回道:“那是一处毫不起眼的无名山脉,谁也料不到魔门的人会突然杀出,他们以黑袍遮身,无法辨别身份。”老妪的双眼盯着陆云川,道:“那你又如何肯定他们是魔门的人?”“他们的功法至阴至邪,出手狠辣无情。”陆云川回想道:“而且他们手中的灵器上有魔门特有的标志。”“这证明不了他们就是魔门的人。”那位身材肥胖的中年人摇头道。陆云川继续道:“为首之人拿的是一柄血气滔天的长剑,一剑就将唐三斩成了肉沫,将他的精血全部被剑吸干。”听到这,那位老妪皱眉道:“莫不是血魔教的人?”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摇头道:“未必,能吞噬精血的灵器不在少数,这样类似的手段不止血魔教手有。”那位胖供奉又问道:“你用破空符逃走,这说的通,可是你动用了什么后手来疗伤?而且还一举突破到了合道境后期。”:()为了魔门妖女,我叛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