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潮安慰他,“没关系,我们只是搬走了,又不是把屋子卖掉,等你眼睛好了,想回来就回来。”
等你眼睛好了……
他总爱这么跟宋时眠说,好像在他那里他眼睛只是短暂的失明,总有好的一天。
宋时眠把箱子固定在腰间,用一只手搂着,另一只手碰了碰自己的眼皮,眼前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他快忘了墙角开的花到底是什么颜色了。
厉潮抓过他的手,不由分说地挤进他的指缝,“不怕,我在呢……”说着他低头瞥见被他抱着宝贝得不行的箱子,不爽的“啧”了一声,“一直抱着它干什么,真这么重要?”
宋时眠老实道,“也不是很重要,一直抱着是怕你给我丢了。”
男人顿时皱起眉头,“我是那种人?”
“是。”
主人格不一定会这样干,但现在一个人格说不准。
厉潮,“……”
这下,他看这个箱子更不爽了。
“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宋时眠拍了拍,笑,“不告诉你。”
搬家的工人站在门口道,“东西搬好了,现在就走吗?”
宋时眠被厉潮牵着出了门,伴随着咔哒一声,他和这个住了这么多年的地方就这样仓促地说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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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新家,厉潮打着让宋时眠快速熟悉新家的借口,在新房里抓着他胡闹了好几天。
到最后,对新家的格局熟不熟悉宋时眠不知道,但他对客厅沙发的纹理倒是掌握得一清二楚。
后面实在受不住,他把男人踹出去睡沙发,才获得短暂的安宁。
和医生见面的事被他提上了日程。
趁着厉潮去上班,两人约在新公寓附近的一家咖啡店见面。
由于是新环境,哪怕离家不过几百米,但宋时眠还是迷路了,询问路人找到地方的时候已经迟到了快十分钟。
当被服务员带着坐到医生对面的时候,宋时眠格外的不好意思,“抱歉啊,路不太熟,迟到了。”
医生表示理解,“没关系,宋先生能够出来已经很感谢你了。”
宋时眠捧着咖啡杯,没什么想喝的欲望,“我们长话短说吧,厉潮这段时间不太对劲,他对我的掌控欲很强,只要我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一会,他就会忍不住打电话给我。”
医生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可他现在不是去上班了吗?”
宋时眠缓缓吐了口气,“他以为我看不见就什么都不知道,背着我偷偷在客厅里装了监控。”
听他这么说,就连医生也忍不住坐直了身体,“怎么会这样?”
“我不清楚……”宋时眠道,“我猜可能和这个人格的性格有关系。”
“而且,主人格已经好几天没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