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
方白鹿一愣,旋即再也忍耐不住心头的气愤:这种自以为是的行事手段,他真的是受够了。
他狠狠砸动墙壁,用更大的怒吼盖过安本诺拉:
“他妈的,那你倒是说清楚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啊!还是你只会听命令做事,当提线木偶?!”
忿怒像是炸弹一样,在方白鹿的心头爆开——明明沟通和交流就有可能解决大部分的问题,为什么都要一意孤行、不听人话?
他歪歪扭扭地走下楼梯,将手指恶狠狠地指向安本诺拉:
“真是够了!如果不是——”
嘎、嘎嘎……
话还没有说完,忽然有怪响伴随着簌簌落下的灰尘,从天花板上传来。
方白鹿抬起头:
义体之前在二楼地板凿开的大洞,正像向四周裂开——
咚!
那台崭新的观想机拖着无数的管线,从空洞中坠了下来、砸落在一楼的地板上。
五金店本就年久失修的天花板,再也承受不住连番的折磨了。
还处于晕眩状态的方白鹿再也站立不住,跪倒在重重的管线上。
“你要是说不清楚,就让‘她’来说啊!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拾起滚落在膝头边的头盔:双手传来坚实的触感,冰冷而沉重。
方白鹿抓起光滑的面罩狠狠摇晃,镜面材质反射着他那张青筋暴起、唾沫飞溅的脸:
“这里就有观想机!招灵啊!让‘她’出来说清楚!”
膝盖被圈圈盘绕的管线硌得生疼,面罩顶端的道士髻随着自己那粗暴的动作而散开。
暴怒令他满脸发麻——恍恍惚惚中,方白鹿觉得眼前的这一幕似曾相识。
“……知道了,我来行法。”
犹如冰片交击的声音从身边传来:那来自于脱下面罩的安本诺拉。
“第三次观想:无所得。”
啊……
方白鹿想起不久之前,在观想机中见到的那一幕:明明已经知道了走向,可怎么竟然还是实现了?
他呆滞地看着观想机,不知所措。
安本诺拉的声音似乎从幽幽的遥远处传来:
“不然这次,你直接跟‘她’说吧……很多事情,我说不清。”
“只要把观想机的神经管线,连上面罩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