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就洗个澡,几分钟,怎么还哭了。”“弟弟没哭,一直在摇小锤子。”小可实话实说,楚翼听了心里酸酸涩涩,才多大的孩子就这么懂事,有委屈还会忍着。“吃完饭带你和哥哥出去玩好不好?”毛毛的圆眼睛亮亮地盯着他,拔出了奶嘴,湿润的嘴唇抿了抿,“啊。”“想出去对吧,真聪明。”杜升可受不了他这拖家带口来接自己下班的行为,偏偏每次他都躲在儿子后面,说是儿子想他,他那趾高气昂的模样收一收,杜升姑且就信了。“杜总还在开会。”金辞把办公室门打开,看着软绵绵的小毛毛,特别想伸手逗一逗。“叔叔,想吃葡萄。”小可拽了拽金辞裤子,嘴馋得很。金辞揉揉他脑袋,“我去拿,你们进去玩吧。”“谢谢叔叔。”楚翼进去把毛毛放沙发上,“看着弟弟,别滚下来了。”小可也脱了鞋爬上去玩,兜里有球和小汽车,摆出来给毛毛玩。杜升回来办公室一股奶香,毛毛看见他,攥着汽车的手直砸沙发,杜升无奈走去把他抱起,“香香呢?”小可跪立起来,指了指他办公桌,杜升看去楚翼从电脑后探出半个脑袋,“嗨~”“去医院吧。”“好的老公,遵命老公。”楚翼精怪得很,他爱美,给自己儿子打扮也帅气,小朋友穿着背带裤,而他也是西裤加上两条弹力带,上身白衬衫清爽帅气,却反差极大地一脸娇羞挽上杜升胳膊。“小可自己穿鞋子。”“葡萄来了。”金辞端来洗好的葡萄,小可穿好鞋跑过去,小巴掌只够抓两颗,看着剩下的十分不甘心。“我拿袋子。”金辞找来塑料袋,把葡萄都装上给他,小可笑眯眯地道谢,揣着葡萄跟在楚翼屁股后面去医院。毛毛生的可爱,一头微卷的栗色头发,圆滚滚的肉脸白粉交杂,黑眼珠痴痴看着楚翼手指尖。他剥好的葡萄挑出去籽,然后喂进小可嘴里,看他馋成这样,只是指尖吝啬地在嘴上点一下。毛毛吧唧吧唧吃着嘴唇上的点点葡萄味,呆呆等着下一颗。“你太小了,不能吃这个。”楚翼又剥好一个,小可张嘴吃了进去,于心不忍地揉揉毛毛脑袋。毛毛一下委屈了,扁起小嘴巴,眼睛滴溜溜要化了。楚翼心都揪起来了,“不哭不哭。”毛毛的泪挂在眼眶里,扁着嘴也不哭出很大声音,楚翼把葡萄撕下一点点果肉给他,他吃了眼泪就收了回去,吧唧吧唧尝着嘴里的味道。“不是不给你吃,是你现在还不能吃。”楚翼总试图和自己儿子讲道理,声音稍微大一点,儿子就满脸委屈。“不喂了,把手擦干净,前面到医院了。”杜升轻声道。楚翼用湿纸巾把手擦干净,把小可嘴巴也擦了,毛毛攥着他衣袖,侧身要抱,儿童座椅困着他,动弹不得急得哭了起来。他哭不会大声嚎,抽抽嗒嗒一直吸气,眼泪吧嗒吧嗒不要钱似的掉,看起来可怜极了。解开安全带把他抱怀里,毛毛双手紧攥楚翼衣服,干噎气一直哭,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好了,不哭了,妈妈在这呢。”说不哭马上就能止住,就是楚翼得一直抱着他,他爸爸的怀里这时候也不愿意去。到病房里,气氛多少带着点紧张,除了电视没人发出声音,柯布躺在床上,杜渠攥着他手坐在床边,他们进来杜渠抬头看过来,知道的他是紧张,不知道的好像他便秘三礼拜了。“爸爸妈妈。”小可提着葡萄跑过去,递给杜渠让他剥,又看爷爷奶奶也在,还有很多水果在床头柜上放着。“爷爷,吃饭。”“晚点吃,你饿了?”小可摇摇头,站在杜渠腿间看他剥葡萄,他剥的没香香整齐,指甲把果肉都抠烂了,但葡萄还是很甜。柯布羊水刚破,阵痛越来越强,马上就要进产房,杜渠额头冷汗没停过,脸色也越来越淡。“爸爸吃。”“爸不吃,张嘴。”小可吃了这个就不要了,毛毛刚刚闹了一下,这时在楚翼怀里睡着,被放在沙发上,用准备好给小婴儿的毯子盖上。“别紧张,第二胎会轻松的。”楚翼一副轻松语气,可杜渠觉得不是那么回事。“生孩子不管第几胎,我都觉得不轻松。”杜渠沉着脸,攥着柯布手贴到额心,虽然医生一直说会顺利,可还是怕会有意外。柯布揉揉他脑袋,“你怎么比我还紧张?”“我这第一次,我能不紧张嘛……以后咱不生了,明天我就结扎去。”杜渠生自己气,又是紧张又是气愤,杂乱的情绪全糅杂在心口里窝着,可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