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渠站了起来,单手托抱小可,嘲讽着:“整天看这些,你儿子一定跟你一样。”“我乐意,你管得着吗?”杜渠被人撂了一下后脑勺,不用想就知道是自己哥,牵起柯布上楼,转身凶狠瞪了二人一眼。“傻子。”楚翼拱鼻子,杜升直接掐住了他鼻梁。“你俩幼不幼稚?”楚翼鼓起脸,把他手拉下来牵着,“是他呛我。”“你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杜渠一家三口走在楼梯前头,杜升带着楚翼走在后头,一天就要过去,这个家终于安静了片刻,空气存着淡淡的温馨。时间从不说话,待人反应过后,它会悄悄送你个礼物。看了那么多狗血电视剧,楚翼终于遭了报应,他早产了。“保大还是保小?”上午看的电视剧里医生对一头大汗的丈夫严肃道。楚翼抓着床拦,杜升刚到,一头热汗抓着他手,肚子里小孩在动,下腹往下一次接一次的坠疼,他额角的汗和他眼泪一般多。“你一定对我好一点,保我!”楚翼入戏太深,紧抠杜升手背,痛彻心扉大喊。杜升:“……”旁边长椅上杜渠抱着小可坐着,因为怕块头大耽误事,只能找个角落安静待着,看到眼下这幕,柯布忍不住仍由笑容堆了满脸。躺床上的楚翼第一次知道服软是什么,眼看马上要进产房了,用力收紧五指,在杜升手背上留下一圈泛白的掌印。杜升拍了拍他手背,用沉稳的嗓音宽慰:“别怕,不会出事,你和孩子都会平安。”“可我就是害怕!”楚翼不要面子了,情绪瞬间崩溃,几乎可以算是嚎啕大哭。来推床的医生护士看不过眼,提醒说:“产夫都快生了怎么还看那些电视剧,徒增心理压力,这样,alpha也一起陪着进产房。”“我陪着你。”杜升拉紧他手,楚翼五官都皱到了一起,这一定是他人生中最丑的时候。杜升被护士拉去做准备,楚翼抓着床杆,他不在眼前就是毫无安全感,伸长了脖子去追他背影。杜渠原本该笑话他的,可一想柯布经历过一次,不久后还得再经历一次,心里就像漏了一样的泛着酸疼。床推去产房,门合上,手术中的灯牌亮起。杜渠抱着小可在门口坐下,手拉着柯布,三人虽看了一出大戏,但杜渠真是第一次看见哥哥如此兵荒马乱。“香香……”小可指着把楚翼关进去的自动门,叔叔怎么被推进去了。“叔叔等下出来会带个弟弟或者妹妹给你玩。”杜渠说。“玩具屋?”小可天真地仰头,杜渠还真点了下头,心不在焉的,“差不多。”柯布在他手臂上捏了一下,杜渠挤出一个干涩的笑,他才发现杜渠不太对劲。“怎么了?”柯布和他十指紧扣,杜渠把小可放到地上,侧身将柯布抱进怀里。耳鬓厮磨,杜渠轻声道:“有点后悔……”“什么?”“好疼,你还得再经历一次,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杜渠声音听着像是要哭了,反而柯布无比轻松,摩挲着他后肩,“不会,这一次我知道有人在等我。”杜渠觉得自己丢人得很,心里又满是愧疚,“好像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你给我的够多了。”杜渠眼眶微红,柯布安慰大狗一样,顺毛揉脸齐上,两人这股劲还没过去,小可拽了拽杜渠的衣角,指着楼梯门。“奶奶。”是听了信跑来的杜渠爸妈,两位如热锅上的蚂蚁,杜渠连忙去搀。“慢点,人刚进去,还得一会儿。”“怎么样啊,怎么突然早产,你们知道发生什么了吗?”来医院前柯布和杜渠都在楚翼家,他这两天有点兴奋,整日整夜缠着柯布,杜渠是被迫跟在那。中午吃完了午饭,几人都是习惯的午休片刻,楚翼睡醒后不久羊水就破了,流的满屋子都是,杜渠把他抱去车里,在车上给杜升打了电话。“不知道这楚翼身体怎么样,吃不吃得消。”杜渠妈妈是真着急,一路过来头发也没整理清爽。杜渠拍拍她肩,“哥陪着呢,楚翼壮的像头牛,我就没见过比他结实的oga,放心吧。”“我怎么放得下心。”她也坐不下来,来回踱步转圈,杜渠顺势坐下,头往柯布肩膀上靠,手摸着他肚子。柯布知道他担心,抓着他手轻轻拍弄,“没事的,不疼。”“怎么可能不疼。”杜渠有自己的理解,小可乖乖站着,他知道妈妈肚子为什么会变大,也知道爸爸还会有个儿子。“爸爸。”“过来抱,”杜渠把他拉过来圈在臂弯里,让他也摸一摸妈妈肚子,“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