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的价格卖得比旁人要低,势必会造成市场价格紊乱,这会叫旁人生疑,尤其若叫有心之人知晓,将会是一场‘血雨腥风’。
若是价格差不多,她这种名不见经传的纸,等于是一个三无产品,人家凭什么要买?根本不可能。
况且沈无衣一直就觉得,要干就干一票大的,一票大的!
既然能低廉的造出纸张来,国家必然会用,但国家要知晓的是,这个东西是谁造出来的!
不是她好大喜功,只是啊,老爷子喜欢这一层荣誉,她便要满足老爷子的心愿。
纸张单独上市,不可造成一定的惊动,但和硬刷一起,势必就会引起一阵轰动。
思至此,她唇角越发勾勒而起。
既然要办一个硬刷场,首先是场地必须够大。
她得去租赁一间院子。
院子好租,由江北带路,在一个牙婆手中租了一间三进的四合院。
院子位于安阳城以南,邻近南大街,周边住着许多寻常百姓。
一年租金也不算便宜,足足三十两。
与牙婆立好字距合约,交换银钱与钥匙,未来的一年,这院子都将书院她所有。
沈无衣还是头一回入这种三进的四合院,一入内,只觉着自己当真是未见过世面一般。
院子坐南朝北,宅门偏对着南大街,一入宅门,宅院两侧建有花廊,从宅门直走几步,便又跨入第二道门。
入了第二道门,便见得了院子里景致。
院子有一条游廊,游廊两侧以花盆种着几盆花。
院里或多或少的摆放着些绿景。
但如今已是冬季,所有绿景都已枯黄。
院子入门左侧是西厢房,西厢房旁侧是西耳房。
右侧则是东厢房与东耳房。
而对着正门的,则是正房。
正房之后又有一间后院。
整座院子的占地面积,约莫个七八百平左右。
这间院子的主人是个商户,一家人如今都去了京城发展,院子便也空闲了下来。
她租赁院子时,便与牙婆说了个清清楚楚的,租这院子本意是要做生意。
牙婆当时便表示无所谓,只要肯租,不将院内东西大面积整改,怎么都无所谓。
沈无衣将整座院子里里外外的瞧了一通,最后将钥匙给了一串交给江北,“你喜欢住哪间房?随便挑!”
“嗯?”江北显然未料到沈无衣会如此。
她在长廊上缓步而走,手抚摸在栏杆上,“我家哥哥是读书人,为了方便起见,日后你便得成为这些商业的主人,唔……咱两,五五分账!”
“不成不成!”江北闻言,立时拒绝。
又觉得这么拒绝的不清不楚,忙是解释道,“你若觉着你哥哥是读书人,将这些产业挂我名下,可!但你若要五五分成,此事却是万万不成的!
且不说旁的,就说本钱我未曾出上一分,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力气上的活儿,五成是万万不可,不若你每月只管我些吃的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