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闻言罢手,“有多大的能耐拿多大的工钱,去年分的银子已能让我一辈子吃穿不愁,倘若再如你所说,我便是不知好歹了。”
他不是不贪心,但他不会贪得无厌。
沈无衣的知遇之恩,他如何能忘?
“可这也该是你得的!”沈无衣苦笑不得,“我极少有心思管理铺子,该是你拿的你便拿着罢……”
话未说完,江北再次掷地有声道,“无衣,咱们虽才认识两年,但我与你相处并非是因银钱,总之五成我是无论如何不能要,否则我心里会有愧疚。”
沈无衣闻言愣了片刻。
“罢罢罢!”既然他不要,她却不能不给。
那她便替他存着罢。
等日后他要成婚,给他添为新婚礼。
江北不肯妥协,沈无衣自是妥协了,二人又聊了一番开业的事宜,待得吃完午饭后,他便走了。
午后出了太阳,但在这严寒的冬季里没有半分暖意。
沈老汉逗弄着黄先锋,想起江北,带着几分叹息,“他是个好孩子,原先我还想着他待你也不错,又是个踏实肯干的,给你招为夫婿也是不错人选。”
况且那孩子生的还俊俏。
沈无衣并未将沈老汉的话放心上,无声笑了,“爷爷可千万莫乱牵什么鸳鸯谱,江北该有自己的人生,我与他不合适的!”
不管合不合适,既然遇见了卫子琅,对旁人便该断绝多余的想法。
沈老汉也随之点头,“卫公子也是个不错的,爷爷瞧得出来,他待你很好!你们日后成婚,他绝不会亏待你的!”
“是吧!”提起卫子琅,沈无衣脸上笑意难掩,“就算他亏待了我,我也不会亏待自己的,爷爷放心,我以后都能护好自己,照顾好自己,更不会吃亏的!”
沈老汉可不就是怕她吃亏么?
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沈老汉无声的笑了,老人家的眉眼挤在了一起,瞧着十分的和蔼慈祥。
“那是啊,我家丫头可是个厉害的哩,哪是一般人能欺负着得?再说了,倘若那卫公子待你不好,莫说你不饶他,便是爷爷也不能轻饶了他!”
“哈哈!”沈无衣忍不住大笑,“爷爷,您总唤卫公子卫公子的,不觉得这称呼太过于生疏了些么?”
“有甚生疏的!”沈老汉道“人家唤一声沈爷爷,我总不能唤人家大小子罢?虽说你们眼下定了亲,但这不是还未成婚么?爷爷总不能唤人家孙女婿?”
其他的话他并未与沈无衣说。
那卫子琅毕竟是大户人家出生,不管小辈之间与他关系多好,但他作为年长些的长辈,唤人名字就不合适了。
这声卫公子,说来也不算生疏。
沈无衣被那声孙女婿雷了个里嫩外焦,说来,她还是头回见沈老汉这般说俏皮话呢。
可这说着说着,他想起江北,心里总是有些感慨。
“那孩子也快到了娶亲的年纪,父母是个拎不清的,自然也不会想着给他物色亲事——若有合适的,我倒是想给他寻门亲事!”
村子里的好姑娘多的是,加之江北如今今非昔比,寻门合适的亲事也不算难事儿。
沈无衣闻言,忍不住打趣,“爷爷若是要操心,不如多去操心操心哥哥的婚事,哥哥不也快到成婚年纪了么?”
说起此事,沈老汉便觉着头疼的很,“你们兄妹两呀,当真是一个气性,一个一个的,都不要我这老头子替你们操劳……前两日我还同你哥哥说了,他倒是半点不着急,说是要甚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