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很可怜!”沈无衣一字一顿道,“也很可悲!”
“可悲的是你,才不是我!”刘青儿吸了口气,“眼下我有嫁去京城的机会,嫁入京城以后便能做个豪太太,我只日子日后过得舒舒坦坦,不似你这般还需要抛头露面!”
沈无衣觉得,她与刘青儿当真是无话可说。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她只淡淡道了一句,“那就祝你幸福!”
许是那语气当着是淡了,听在了刘青儿而里,总觉着她是不屑与挑衅。
眼看着她牵着马儿入了院子里,她还想再追上去说一句什么,却听得院子里传来她娘唤她的声音。
万千的话也终究是在这一刻止住。
她看着西方垂落的云霞,想起方才见着沈无衣的模样时,拳头紧紧的攥了起来。
方才沈无衣在夕阳之下骑马而来,身姿飒爽,皆是洋溢之气,再加之她样貌越发生得好看,就似那踏着云霞而来的仙子一般,叫她心里生起了嫉妒来。
她想,她若是男子,约莫也会喜欢这种姑娘。
但越是这么想,心里那个叫嫉妒的东西越是呼之欲出,最后只得咬牙切齿,不情不愿的回了自己家去。
沈无衣将马儿拴好,听见了动静的沈老汉往院子外头瞧了瞧,啧啧一声,似是有些感叹,“先前那丫头也不是这个性子的呀,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好好的一个丫头,硬是被刘家人给调教成这样了!”
刘青儿以前给沈老汉的印象极好,平日见着他就唤沈爷爷,嘴巴子甜的,他都当她将孙女一般看待。
今日听着这番话,心里满是感慨。
沈无衣脸上不见任何动色,她语气淡淡,“刘青儿本就是刘家人生养的孩子,龙生龙,凤生凤,毕竟是一家人,骨子里的血也是刘家人的血,您何必说是刘家人把她调教成了什么样子呢?”
这话的说得倒是也有几分道理,沈老汉点了点而后,而后又恍觉不对,“我沈家的姑娘可没你这么大能耐的!”
沈无衣闻言,忽然笑的不想,回头看向沈老汉,“谁说没有?我不就是么?瞧哥哥都是举子了,这能证明咱们沈家人都是有能耐的!”
沈老汉也随着轻笑出声来,“是是是,咱们沈家人都是能耐的。能耐的沈家大小姐,你把手洗干净,咱们开饭了!”
“得令!”沈无衣一笑,拱手作揖一脸正式。
沈老汉见此便笑骂了一声,“你这贫嘴丫头!”
话落,入灶房将早已备好的饭菜端上了桌。
沈家虽说就爷孙两人,但二人吃饭之间有说有笑,加之黄先锋偶尔传来几声汪汪的附和,竟也让院子内气氛极是热闹,丝毫没有任何冷静感。
马上便到了沈无忧的科考,沈无衣想了想,与沈老汉道了她想去京城瞧瞧的打算,又问沈老汉去不去。
沈老汉则挥手拒绝,“我这一把老骨头了,京城路远就不去了,你若想去便去罢,路上注意安全!”
沈无衣未想到沈老汉当即应的这般干脆,只觉碗里的饭都香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