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有火才能暖身子,且还要捡得够烧一夜。
这般一想,她忍着疼痛爬起来,先是找了些木棍捆绑住了自己的脚裸,而后再拖着脚去瞧了瞧崖底的山洞。
毕竟是山洞,里头是一片漆黑。
她先是静下心来仔细听着洞内是否有响动,又闻里头是否有甚异味,确定都没有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幸好是山林,捡个干柴并非难事,就是她这脚脱臼,影响了她的动作。
关于脚脱臼吧,她自然是会接的,但自己无法给自己接上,一旦错了半点都会引起极大的后患,她现下固定好,至多等出山后找个郎中接上就好。
为了安全起见,她先这样凑合着也成。
等捡好了一堆干柴之后,天已入了暮色,她只能隐约看清眼前之物。
晚风吹得竹尾沙沙做响,落叶随着风而飘落,在这个凉意搜搜的夜色里,沈无衣瞬间觉着多了几分悲凉。
地上凉的很,她自是不放心卫子琅就这般躺在地上,抱着希望得又唤了他几声,然而对方却依旧没有半点回应。
心再一次的沉落入了谷底。
盘算了一下距离。
此处到山洞也不过十四五米的距离,她得想个什么法子将人弄过去?
背、她是不可能背得动的。
扛,也不可能。
最后咬咬牙,她扶起了少年的上半身,瘸着一只脚用力的将他往后拖。
一个人昏迷之后的重量要比醒时候得重量重的很。
沈无衣使上了吃奶的劲才将他挪动半步,但她自己的力道没控制好,伤到了脱臼的脚,瞬间疼的她打了个冷颤。
疼,很疼。钻心的疼。
歇息了半响,那股疼的劲儿过去之后,她便再次拖着他的上半身而走。
才不过十几米的距离,她足足两刻钟才将人弄入山洞中。
期间,触碰到了她脱臼的脚无数次,她已明显的感觉到了脚开始肿了起来。
一入山洞,便是先拿着打火石点燃了火把。
外头已全然入暮,今夜无月,整个天空都是黑沉沉的。
当火燃气,黑漆漆的山洞总算有了一点亮光。
待得沈无衣将火越烧越大,阴冷的山洞终于有了几分暖气之后,她这才看向了山洞里头的景致。
此处以前约莫来过人,在她火堆的旁侧有一个明显被烧过的痕迹,靠东面之处还有一堆干净的稻草。
于是,沈无衣又再次用了全力,将卫子琅挪到了那堆稻草上。
等一切做完,她这才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深深的吐了两口气。
至少没有露宿在外头。
可是她没有回家,沈老汉得担心成什么样了呀,会不会找人来连夜巡山?
这一次跌落小崖,说到底都是她的原因。
明明知晓他们处于悬崖边上,她还要闹。
若当时没有动手,卫子琅不躲,是不是就不会……
她回头瞧了眼躺在干草上仍旧紧闭着眼睛的少年。
罢了罢了,眼下都已是如此情况,她做再多的假设有何用?
之事这卫子琅万一出了个甚好歹,说到底责任都在她的。
柴禾烧得正烈,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火光闪闪跳跃着,可沈无衣的心却极度的不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