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史丽兰出事后,她其实……一直不敢回想关于这个家的模样。如今却阴差阳错被迫重新躺回了这张床上。史念之说的没错,她照着原来的布置布置了。这几年行情不好,房子又老又旧,难租得很,租金又低廉,房东索性也就空着房子不怎么管了,以至于史念之重新租下这套房子的时候,房子还维持着秦长平匆忙搬离前的模样。“念之,你明天……我们要怎么才能逃出去呢?”秦郁欢知道此刻不是她难过的时候,她要从史念之那里得到更多关于陈杨的证据。“姐,你说……我爸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史念之答非所问,“陈香香和他的关系一般,我好几次听见她说结婚嫁了人就再也不会回这个娘家,而我……我也不想孝顺他们。”“他掺和这件事,和舅舅他们要的只有爸爸(秦长平)从他那要走的八万块钱,多的一分都不要。”史念之想了许久都没能想通陈杨究竟为的是什么,“就因为他的工作吗?”可是……陈杨的工资一个月也就是三千出头,更别提有时候会降薪,说是坐办公室的好听,实则偶尔还是要下乡,坐一天的小巴车。工作那么多年,到现在开的还是一辆手动挡的桑坦纳,桑坦纳的年纪比她都大。要说陈杨是一门心思为了群众办实事,这话史念之是不信的,但这个铁饭碗,当真就值得豁出去一切去保吗?他工作几十年,存款不过十几万,这十几万比不过她接一场《成团》综艺挣得多。“念之,每个人看重的东西不一样,对他而言,一份稳定的工作值得牺牲一切,这份工作保障的不仅是他的前半生,还有退休后的养老,你觉得这份工作的含金量不高,是因为这片地区平均薪资低,同样的职位,在靳城,一年是可以拿到二十万的。”说完,秦郁欢就听见耳畔响起一声极富傲娇的哼。她仗着史念之看不见,看着天花板勾起一抹笑。姿意酸唧唧地开口,“念之念之,郁欢姐姐叫得好亲热哦,还要跟人家睡一张床,哪个小可怜今晚只能自己睡我不说。”秦郁欢无声笑弯了眼。果然,姿意就是她开心的来源,才升腾起来的悲伤情绪被姿意这么一逗,散了不少。“姐,你放心,陈杨他用这种阴险的招,他会有报应的。”史念之仍旧没有回答秦郁欢的那句话,只坚持着最开始的话,试图以此安抚秦郁欢,“你也会平安的,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秦郁欢敏锐察觉史念之有哪里不对,可这两天的事委实让她头脑发胀,难以保持最佳的状态来高速思考。“睡吧,姐姐,我就在你不远处,别怕。”反倒是姿意的话让秦郁欢困意渐升。在秦郁欢许久没出声后,姿意这才接听了赵风灼的电话。“意意,这事是你奶奶做的不地道,我和她说好了,之后几年,她会住到疗养院去,我会多去陪她的,你……”“爸,你只要能确保奶奶之后不再作妖,她住不住疗养院都没关系,说起来,老宅也和疗养院没什么差别。”有专门的私人医生团队,管家,还有厨师、阿姨,除了高精尖的医疗设备比不上以外,老宅居住起来的舒适度绝对是大于疗养院的。在姿意的已知里,季敏君的生命也只剩下不到四年时间了,上一世,季敏君是在睡梦中离开的。傍晚时分,照旧坐在花园的摇椅里欣赏夕阳,看着看着,阿姨以为她睡着了,还去给她盖毯子,结果……赵风灼挂断电话,在这个深夜坐在办公室哭,姿妤过来的时候,这人一双眼睛要已经肿得像核桃。“出息样,跟我回家。”姿妤如同过去那些年一样,携满室光芒而来,冲他伸出手。“我是觉得羞愧,”赵风灼低着头,眼泪还在继续掉,“我知道不能惯着妈,但我无法忘记幼年时期她是怎样护着我。”姿妤轻拍了几下赵风灼的脑袋,“那是两件事,不能混做一起,我们做好自己的本分事就好了。”老太太古板严苛,心中有自己的成算。就像当年,她也以为老太太是个心狠的。可实际上,给她的五百万,即便没多久知道她和老赵藕断还连了千万根丝线,也没追回这笔钱。只能说现实版的女强人带球跑自主创业成功,背后还站了个养蛊看戏的老太太。五百万是季敏君丢出去的一个机会,对整个赵氏而言九牛一毛,如果不是门当户对,那么季敏君需要的就是一个可以厮杀的女将军,一个能让她儿子放心交托后背的女人,而非靠着丈夫小鸟依人的儿媳。姿妤年轻的时候没想通,事业没有做大前,她也没有想通,可真当她把春阳小屋带成了国内数一数二的企业,站在了高山之巅,她忽然明白了。一个能在群狼环伺的环境下护住产业,又带大孩子的女人,怎么会是简简单单的老太太。作为一个曾经企业的掌权人,作为一个母亲,她太知道赵风灼过分谦和的弱点。故而,在赵风灼放弃婚姻助力的时候,季敏君选择了养蛊。姿意十八岁能回赵家,固然有赵风灼多年坚持不婚的原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姿妤的成功,和姿意肉眼能看见的可培养潜力。姿意,比她父亲更能成为一个成功的掌权人。在这点上,只能说父母爱子,为之计深远,在赵氏和赵风灼中,老太太更看重赵氏的长远发展,所以她执着于姿意的姓氏。赵氏是她丈夫一生心血,也是她奉献一生之地,她无法眼睁睁看着这个庞然大物改做他人姓。为此,季敏君可以付出一切。在这件事上,姿妤不认同老太太近乎残忍的做法,却可以理解她。“那你认为……之后我该怎么做呢?”赵风灼擦掉眼泪,“你和意意的不计较,让我时常觉得亏欠你们。”:()女明星又乖又御,还暗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