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新马来西亚的炼气士们不同,吕宋的贵人遵循着另一套截然不同的修行系统——他们不需要通过观想机,来从以后的自己那里寻获道统。
嵌入掌座老祖胸口之中的机器旋转着、闪耀着光华。
能从细节中,发现它是来自于微机道学研究会的观想机:在机器的边角,能够望见那“仅供内部交流”的标志——这台观想机,原本属于微机道学研究会的会长、与它一同来到了吕宋的马尼拉。
镶嵌着金属的血肉山丘向前蠕动,带起了整座觐见室的起伏和倾斜:雪鬼不得不用指尖叩住地面,以免朝身后倾倒。
……
“为了得到完全的胜利,现在我需要对你进行交代——交代如今我们为何至此的原因。”
雪鬼腰间的朴文质口中的语气依旧轻柔,但却彻底还原了掌座老祖语句里,那股复杂难明的意味。
“此时的一切,皆是我顺应了天理后的产物。”
“为了回到过去,回到一切开始之前——我一直在采集和记录讯息。也正是因为如此……在科长到来之后,我得以接近完美地使用这台机器——”
“科长”——雪鬼自然知道那位陡然空降到贵人应对处理科顶端的机械造物,也知道它来自新马来西亚:但她从来没有负责过内部审查,也就不了解“科长”与微机道学研究会之间的关系。
“我调整着策略,测试着方案;观察在这些种种条件的区别中,未来究竟会走向何方……”
“最终:我发现——顺其自然,才会得到最好的结果。”
“不过我捕捉的信息都有关于吕宋:就算加上其他世界拷贝里的数据,也产生了些许的差异。”
“不列颠方术帝国,他们想要引动死城的自净环节……原本该是方士王抛开了曼彻斯特的炼丹井亲自前来,可现实中、来的却是他的子嗣第四王女。”
“一点点的参差,在我能够忍受的范围里。”
“方术帝国们采用的战术……是很好的策略——我很满意。自洁杀不死拥有往日血脉的我,却能彻底扫清其他那些食人的猪猡:所以我也按照观想里的所作所为,召开了董事会会议。”
“要完成计划,不能再有其他的大妖魔。”
“道国轴心、大戏班、万寿恒河、鱼尾狮控股、爪哇集团……九子鬼母是杀不掉的。从一开始,混战的每一方都在打一场必输的战争;他们也没有意识到,真正有价值的事物在何方。”
“这并不奇怪:就像我的其他病友一样……他们没有人明白,回到过去有多么重要;也没有细想过,零号病人给我们准备的,是多么灰暗的未来。”
“可是只有我知道:人和人的隔阂,永远不能是那样的巨大且深邃……不能是这样。我要纠正这一切。”
……
零号病人。
就像原生语言很难直接去形容一个舶来词一样——
“零号病人”这四个字,是直接从那一点五米的、遍布口器的方阵中吐出的,带有重叠于一处的杂音:在雪鬼与掌座老祖这数十年间有过的一切交流中、这也极为少见。说明这四个字并非只是为了形容“初始病例”或“标识病例”,而是对于一个单独个体的代称。
眼前那肉做地山峦传过一阵起伏与波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