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和仙人交流过?西河少女已经苏醒了……?不可能吧。”
他想起“阿塔拉”——新的血亲、另一位西河少女的元胎。
难道这些是那个女人所灌输给夜枭的么?
方白鹿更惊讶于他话语中透露出的一鳞半爪:
公司和仙人之间的关系……要比他原本的想象还要令人烦躁。
“啧……”
他的手指探到些微的冰凉。在这长篇大论之后,手机已经冷却完毕。
乒!
手机横着切入夜枭的脸部,将他头颅与长舌分为上下两半;崩飞的牙齿与碎肉像是炸散的烟花。
方白鹿举起手,接住飞回的手机。夜枭的脑组织从破碎的颅骨里流出,在无光的环境中如一滩稀碎的烂泥——方白鹿没有忘记要让手机桶滚几下,将脑袋中的一切破坏。
他拔出插在墙壁中的鞋尖,从水泥上落下。
“呼……”
方白鹿感觉自己在微微发抖:夜枭那番狂人的言语并非对他毫无影响。
虽然他也从没想过,西河少女会是个和蔼可亲、性格友善的人……
现在方白鹿很确定,这位身躯四散于各处、在吉隆坡龟息沉眠的仙人——
确实会完完全全地,将自己好不容易抓取到的东西击散。
冰凉的夜风仍未停止涌入窗格,并刮过他流汗的背后。
不安!很深切的不安——
这不是因为纯然的恐惧,还有来自夜枭那番话中的吸引力。
“随心所欲地雕塑世界……”
方白鹿将手机端到脸前,发出喃喃的自语。
“是吗?我给自己设限了吗?”
屏幕中的自己,脸上冒起了两股激动的红晕。
他舔舔因紧张而干燥的嘴唇,想起“前世”的点点滴滴。
第一等的欲求,往往只能得到第二等甚至末等的结果:就像想打上NBA的篮球爱好者,大部分甚至连自己的大学校队也打不上。
方白鹿只觉得这短暂却惊心动魄的旅程中,他从未真正考虑过自己想要什么。
总有一只只的手,在推挤着他向前、随着波浪漂动:
只是保全下身旁的一切便足够了吗?
只是让目之所及的景象再美丽些就满意了吗?
只是漫无目的地延续自己的存在,意义又在何处?
“在世间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我是可以做到的——只要我想去做,得到的结果也会和现在不同。”
如果能够在世上搭起从未有前人见过的景色与奇观……
要是去毫无顾忌地出剑、将意志强加到遇见的每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