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众生类——
Alleyesonme……”
……
毅戴盐站在原地,犹如痴了一般。
就算是生死关头,他也不由因这犹如用生命作为原料发出的表演而惊骇——
直到剧痛从他的头颅中传来。
“啊!”
他死死抓住头盔,眼中出现了幻觉:
茫茫的空无处,站着一个“人”。无论将视线抬得无限高,还是望向左右的极处,祂都立于原处。
祂的皮肤是霓虹,是荒原,是他从未亲眼见过的海洋:光滑无比、却又似乎由密密麻麻的细物组合。普通的词语,已不足以形容这种体积。那更像是某种由“巨大”的概念本身化作的东西。
这幻景与现实交连,不住地在视网膜里跳跃——城市中央正演奏乐器、光芒四射的少女,正与虚幻中的人影相交叠。
“怎么回事?”
这种仿佛同时运载了多个双修模拟器的感觉,让他想要呕吐。只是,自己分明没有处于神游的状态中。
颅压正在急剧升高,眼球的背后是隐隐的闷痛。若是脸前有面镜子,毅戴盐还能看到整张脸由毛细血管爆裂而生出的淤青。
“你、你没事吧……?呛到了吗?”
身旁的小孩儿笨拙地蹦起身,拍打毅戴盐的后背。
警员挤出力气摇摇头——异变正在继续加剧,只是来自于周围的怪物们。
噗嗤。
最开始只是一声闷响,接着这响声连成了片。
四周不断有怪物的头颅正在“爆炸”——这么说有些言过其实。
细细的血柱从大部分怪物的七窍里喷出,少部分则更加夸张:粉色的脑组织溢出它们的眼窝与鼻孔,甚至将眼珠子从眼框里顶了出来、由鲜红的视神经牵着垂落在脸庞。
毅戴盐自然不知道他的幸运——若不是还没有完成向西河少女的转化,他此时也会是这般下场。
那些依旧还在运作的屏幕与面板闪过错乱的亮线,因某种干扰而失真。毅戴盐看见全息模特们的舞蹈僵止下来,随后爆散成色块。
电火花从头盔内侧溅出,燎过他的脸颊;信息面板中不断弹出各类模块因报错而下线的警报。
小孩儿拖着毅戴盐的手肘,掺着他继续向前。他们穿过淅淅沥沥的血雨,变幻闪烁的灯光投出怪物们抽搐扭动的影子。
毅戴盐抹开头盔护面上溅满的鲜血。
自己虽然不是那些信息安全科的同事,但他还是发觉了眼前正发生着什么:
“有人在吉隆坡的公共网络里释放了数据炸弹!”
而且,是从未见过的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