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真的需要演技。跑出去这一瞬间,舒婉的心里别提多爽了。打人将人打趴下很爽,同样的折磨别人也挺爽。瞧着舒婉跑出去,时老太太和叶氏均是一愣,还是叶氏先反应过来,站起来冲门口的人喊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将人追回来。”“这要是传出去,那旁人该怎么说咱们时家。”叶氏唉声叹气,急的在那儿转圈圈,早知道这谢怀谦的媳妇这样难缠她才不会陪着老太太在这儿给人立规矩呢。她是时家的媳妇儿,那舒氏是谢家的媳妇,她何必于人为难,与其得罪人家给二房的人难堪,倒不如拉拢舒氏恶心二房呢。可惜后悔没用,人都跑了。时老太太恨的咬牙切齿,“一个丫头片子,瞅瞅她能耐的,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得了。我们肯教导她那是看的起她,看在她是老二徒弟媳妇儿的份上,不知感恩不说,竟还给我们甩脸子。”老太太不肯罢休,叶氏心里却是懊悔不已。“唉,本以为不过是个乡野村妇,没想到竟是如此难缠。”时老太太咬牙,“就是个乡下妇人,没规矩不懂礼,这样的人的确配不上解元。”当然,时老太太的确也有自己的想法。京城勋贵人家的确是多,但是时家祖上有祖训,姻亲只能找读书人家,不得攀附权贵。到了下一代,哪怕她们二人再会筹谋,也无法为家中孩子找勋贵人家做殷勤,毕竟这种事儿上时杰和其兄长便不会答应。婆媳俩向来好的穿一条裤子。二房两个儿子自不必多说,已经二十三岁都还不成亲,她们也管不了。那么只能管好大房。大房的儿子已经成家立业,还有些小的是庶出她们也不在意,唯独嫡女时玉瑶,今年已经过了及笄礼,亲事到如今也是高不成低不就,相似门第的后生没个有出息的,要么长相太丑时玉瑶瞧不上。今日谢怀谦一进门,疼爱孙女的老太太一眼就相中了谢怀谦,能对舒婉有好脸色才怪。两人为何喊舒婉为舒姑娘而不是谢太太,两人心知肚明,都是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但这样的事儿在他们书香门第又有些不地道,甚至有些丢人,便想着敲打敲打舒婉,若一个村妇有自知之明自请下堂那是最好了。到时候两家有时杰的关系在,更进一步娶时家女儿也就顺理成章。她们也不是只瞧着脸和举人身份,实在是时杰之前对谢怀谦大加赞赏,说他会试只要发挥正常,中进士绝对没问题。二十岁出头的举人稀罕人,二十岁出头的进士更稀罕人。若两家亲上加亲,对谢怀谦好,他们家的女儿也有了归宿,当真是一门好亲事。时老太太骂道,“好歹也是个举人,怎的如此着急娶妻。”叶氏叹了口气道,“那舒姑娘长相是真的好。”“狐媚子。”婆媳俩焦急的等着下人回话。可舒婉也不是吃素的。就舒婉那体力,莫说时家下人,就是曾氏派来的俩丫头也没跟上。舒婉哭着跑出去没一会儿就到了二房。还未进门舒婉便大声喊道,“师娘,师娘,求您为我做主啊。”在屋内的曾氏听见哭声,心头咯噔一声,忙从榻上下来,就瞧见舒婉哭的凄凄惨惨的进门了。这属于舒婉这辈子的演技首秀了,还别说,表现不错,哭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曾氏忙问道,“她们欺负你了?”她四处找自己俩丫头,这才瞧见那俩丫头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过来。忙询问发生何事。俩丫头虽被拦在门外,可屋子隔音也不怎么样,舒婉说话时又不知收敛,自然听的一清二楚。但俩丫头是曾氏的人,对曾氏自然不会隐瞒,便凑在曾氏耳边说个一清二楚。曾氏惊愕,不由笑了一声。瞧着舒婉还在哭忙过去搂着又是哄又是说好话,又叫人去喊时杰和谢怀谦过来。两人得信匆匆赶来。谢怀谦脸上的脸色很耐人寻味。大约是不敢置信舒婉会哭,是以进门的时候脸上表情都淡淡的。直到听见舒婉哭声,谢怀谦才急了,也不管时杰,直接朝屋内跑去,“婉儿,你怎么了?”“夫君……”舒婉嗷的一嗓子扑谢怀谦怀里了,扯着他的衣裳擦眼泪。谢怀谦眉头紧拧,那边曾氏也将事情经过说了一番,时杰的脸都黑了。谢怀谦冷着脸道,“老师,师娘,今日恐怕不方便再打搅,我这便带婉儿回去了。”他双手紧握,极力隐忍着愤怒,却又不得不考虑现实,着实痛苦不已。时杰面色也不好,愧疚道,“此事是时家的错,你先带她回去。”谢怀谦点点头,扶着舒婉出门。随即听见曾氏怒骂时家老太太与叶氏的声音,时杰一声不吭。两人也不遮掩,就这样往外走,走到半路,几个婆子匆匆赶来,屈膝行礼道,“谢公子,谢太太,方才似乎有什么误会,我们大太太想请谢太太过去说说话,好赔个不是,您看能不能……”“不能。”谢怀谦嗤笑道,“你们若想赔不是那便要有赔不是的态度,赔不是还得我们走过去,这是什么道理。”谢怀谦甩袖道,“告辞。”夫妻二人径直出门上去马车。婆子当即回去复命。时老太太破口大骂,“帮他调教妻子本也是为了他好,抬举他,竟如此不知好歹。”叶氏开始拿帕子抹眼泪,“都是我的过错,我这就去谢家赔礼道歉去。”说罢便要起身出门,时老太太斜了她一眼道,“你去什么去,让一个长辈亲自登门道歉,我们敢去他们敢接吗?不知好歹。”叶氏附和,“的确有些不识好歹了。”恰在此时,外头传来一声呵斥,“谁不知道好歹?”婆媳二人心里咯噔一声,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慌乱。时杰从外头进来,目光扫过老太太与叶氏,最后将目光落在叶氏身上,“大嫂,你说的谁不知好歹?”:()疯了!逃荒路上清贫首辅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