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生何处不相逢。现在舒婉都要说一声:猿粪呢!舒婉干脆大声喊道,“京城大官家的傻儿子。”她一喊,黄彪几个人纷纷笑了起来。舒婉声音不小,前头队伍里的王德伟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他怎么好像听见早上那女人的声音了?他捂住耳朵,总算听不见了。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没事儿了,又松开手。结果就听见后头好几个大男人开始喊了,“京城大官家的傻儿子。”谁是傻儿子?说的是他吗?王德伟不由惊讶,不对啊。这帮强盗怎么追上来了。“少爷,早上那帮人追上来了,就在咱们后面。”小厮的证明他刚才不是出现幻听,是真的追上来了。王德伟脸色惨白,掀开帘子探头往后瞧了一眼,就见他们队伍不足五米的地方,可不就是早上那帮强盗吗。那几个领头的彪形大汉还在大声喊着,可是将王德伟吓死了。这会儿还在荒郊野外的,万一这帮人记恨早上的事儿,对他们杀人灭口怎么办?王德伟极其怕死,他可是王家十代单传唯一的儿子啊。他死了他爹娘怎么办,疼爱他的祖母怎么办。他还没娶媳妇儿呢。王德伟都要哭了,赶紧对家丁道,“赶的快一点儿,快远离那些强盗。”王家的家丁也知道那群人不好惹,赶紧的抽着马匹,好叫车队快点儿往前面跑去。他再掀开帘子,距离从五米到了十米,又到十五米。王德伟道,“再快点儿,我们中午不停了。”后头的黄彪道,“太太,他们加快速度了,咱们要超过去吗?”“超过去干什么,这样挺好的。跟着吧,下午投宿前再超过去。”舒婉说着,看着前头像被鬼撵着是的队伍,啧了一声。这是知道她无聊了,给她送这么个棒槌上门来打着玩啊。谢怀谦道,“婉儿想溜着他玩?”舒婉点头,“不好玩吗?”谢怀谦看她,点头,“好玩。”眼瞅着距离拉开了近三十米,黄彪便叫人把马车赶的快一点儿。王家的马匹早上都没喂上好的草料,谢家的却是休息了一晚上,这会儿跑起来可比王家的快多了。不多时距离又控制在五六米上了。王家笑死带着哭腔道,“少爷,后头那杀神一伙儿又追上来了。”王德伟瞪大眼睛,掀开帘子一看,可不是这么滴。忙喊道,“快点跑,快点跑。”然而等拉开距离后不等王家安心,后头的人又追上来了。如此反复,一直到了太阳到了正中午,王德伟一行人疲马乏,形容狼狈,后头谢家人却是跟逗傻子似的,人倒是越来越精神。还是宁氏看下去了,叫人跟舒婉说算了。黄彪问舒婉后头怎么办。舒婉道,“找个合适的位置停下休息吃午饭。”这边是一片旷野,找河流尚且不好找,只能找个有树木的地方停靠休息。过了一会儿前头王家的马车彻底看不见了。谢家人忙原地休息。午饭吃的简单,只稍微休息该如厕的如厕,这才开始上路。没了王家那傻子可以逗,路上显然无聊许多。谢怀谦就提议,“不如你给我讲讲最后一册话本的内容?”舒婉问,“我讲了你能给记录下来吗?”谢怀谦摇头,“太晃了。”舒婉:“那不讲,浪费脑子。”谢怀谦讪讪,本以为能提前听听,现在看来不成啊。下午为了赶到前头县城住宿,车子走的飞快。天擦黑时总算赶着关城门之前进了城,在附近找家客栈住下,东娘等人又忙着做晚膳等事。谢怀谦照例出去找白腾与蒋世旭,趁着没用晚膳的功夫一起探讨学问。不想他回来时憋着笑意道,“你猜我方才瞧见谁了?”舒婉眨眨眼,“王家那傻儿子?”谢怀谦点头,“就是他。”都说该死的缘分,还真就是缘分,没想到在这儿又碰上了。刚才那王德伟瞧见他的时候眼睛瞪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别提多惊吓了。完全没有跟他对骂时的嚣张,飞快的就跑回房间了。得,都不用他费劲就知道对方住哪间房了。舒婉道,“不管他,只要他不找事儿,咱们也不搭理他们。”因为打架力竭之事,谢怀谦再要求这样那样的时候,舒婉直接拒绝了。“我想了想,你力竭或许跟昨晚那样又没吃早饭有关,所以我认为你还是多休息比较好。”舒婉说的一脸淡定,“况且,你以前也说过,夫妻间那事儿太频繁也不好,你得多休养生息。”谢怀谦哼哼唧唧,好歹没再要求。第二日一早谢家出发时竟又碰上王德伟一行人,王德伟顿时一惊,吓得叫人飞快赶路。好歹是将谢家甩开了。接下来几日还是在马车上度过,一直进了山东直隶,天气越发的凉了。再有两日就能到济南府,从济南府乘船北上。舒婉呼吸着微冷的空气,不禁感慨,叫人给宁氏加了一床被子盖在身上,不然这一路上也难熬。成嬷嬷跟着宁氏坐在那车中,对宁氏照顾的倒是不错。九月十五这日夜里刮了大风,将客栈的窗户吹的呼呼作响。舒婉从梦中醒来,听着这动静,琢磨着天亮后估计得降温了。果不其然,早上起来气温又低了一些。谢怀谦神色倒是还好,摸了摸他的手掌,还带着丝丝的温度。还好。到九月十七,总算到了济南府。济南府是山东直隶的省府所在,热闹非凡。谢家也是头一回来,不光要找船只,还得采买补给,于是又找客栈暂时住了下来。不想,黄彪出门找船回来,又碰上王家人。王家人却是正从客栈里搬出去。那客栈伙计还在背后嚼舌根,“还说什么京城大官家的公子,还不是付不起房钱了。”黄彪不动声色的将事儿跟舒婉说了。舒婉一愣,不由哈哈笑了起来。本以为这事儿跟他们也没关系了。不想王德伟竟然又主动找上来了。:()疯了!逃荒路上清贫首辅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