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并未多言,再来时果然给带了笔墨,齐王撑着身子坐起来身后靠着墙,艰难的写了一封书信,瞧着眼前二人,最终还是将信递给舒婉,“劳烦这位娘子帮忙送个信……”舒婉才伸手,齐王又道,“都记在账上。”舒婉:“……”信是送到一家客栈,舒婉在有些时候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对此事不多问也不多打听,将信送到他要求的人手中,就该干嘛干嘛去了。在她不知道时,舒明月日日黎明时分往书院那边跑,为的便是想要救那受伤的王爷。可一连几日她日日做那梦,却日日失望而归。到最后她不由怀疑,这是不是老天爷耍她的了。突然间,她似乎瞧见谢家人,她猛然惊醒。若梦是真的,为何舒婉没卖给地主家反而卖给了谢家?而她现在也不是农女了,而是徐子睿的外室了呀。不对,太不对了。舒明月突然被绝望笼罩。当王妃的美梦,似乎都是假的。舒明月周身发寒止不住颤抖,她心有不甘又如何,她没那资格了。舒明月不禁嚎啕大哭。寂静的早晨哭声实在明显,尤其这一片居住之人听着倒有几分鬼哭狼嚎之感。睡梦中的书生们被吵醒,纷纷起身查看,周围的住户零零散散的也有人出来查看。徐子睿听着声音有些熟悉,眼皮疯狂跳动起来,他跟着一众人从书院里出来,结果就瞧见一女子蹲在一侧水沟那儿哭的像死了全家一样绝望。有胆子大的大声喊道,“谁在那儿哭?”哭声一顿,舒明月猛然抬头望声音处瞧去,却瞧见一群书生正朝这边探头探脑,而她也在人群中瞧见了徐子睿!徐子睿只觉脑袋嗡嗡作响。他前几日因为外室与正妻之事丢尽脸面,被书院勒令回去处理,险些被他父亲一鞭子抽死,要他尽快将外室打发掉,他还未腾出手来解决。没想到这人竟还敢跑到这边来哭。徐子睿脸上漆黑一片,书院的学生们对这女子却已经熟悉,不禁纷纷瞧向徐子睿。有人不满道,“徐兄,你家外室似乎有些不妥,大清早的在这儿鬼哭狼嚎令大家不能休息,这一日若是精神不济耽误读书,徐兄可担待的起?”此话的确严重,却得到其他人的认同。他们秋日都要参加乡试,于时间上而言本就觉得不够,每日晚间睡的又晚,这才休息几个时辰便被吵醒,能有精神才怪。即便是谢怀谦和丁班诸人日日早日,也没有这般早的。如今众人怒目而视,徐子睿也不好再装聋作哑,朝众人拱手道歉,而后大步走向舒明月。在舒明月开口之前拽着人便往城内去了。待人散了,谢怀谦眼睛眨了眨,不知道午膳时他媳妇儿会不会来,很想跟她分享啊。因着此事众人也不好回去再睡,有些人干脆去早读,有些人则精神不济便在院中瞧着丁班众人跟着谢怀谦打八段锦。谢怀谦带着众人打一遍八段锦,又教授呼吸吐纳要领,这才在一边自行打金刚功。两套都有强身健体之功效,却又全然不同。金刚功瞧着更有力道一些。瞧热闹的人很不自觉的便将视线挪到谢怀谦身上去。对方身上穿着一件粗布短打,可在谢怀谦打金刚功时,谁都不敢小瞧于他认为他就是个农家子,是个连秀才功名都还未考取的白丁。这时刘方斌突然问道,“谢兄,为何你不教大家这个金刚功反而教八段锦?莫非好东西谢兄想自己留着,不好的才教给众人?”闻言谢怀谦只瞥了他一眼,却不搭理,该怎么练习还是怎么练习。就是丁班众人也是不搭理刘方斌。刘方斌脸上挂不住,几步到了丁班人面前道,“你们就不觉得委屈吗?”“委屈?”赵蔚嗤笑一声,“莫说这八段锦如今更适合我们,我们自愿练习这个,便是谢兄故意教我们八段锦不教金刚功又如何?他就在那儿练习,我们不能跟着练习了?连八段锦跟金刚功的区别都不清楚便在这胡言乱语,甚至妄图挑拨离间,果真是愚蠢至极。”正闭眼做八段锦的蒋世旭睁眼道,“赵兄何必与人争辩,是非对错自有公论,咱们又不是瞎子或者傻子,什么样的适合咱们,咱们还能不知晓?”说完几人便不再理睬徐子睿,徐子睿气的面红耳赤,扔下一句‘愚蠢’甩袖而去。他一走,几人便不禁道,“也不知谁更愚蠢,为个外室与自家娘子闹成这般,都被书院训斥,仍旧不知悔改。”“这等人竟也在甲字班,可见……哼。”徐子睿虽然甩袖离去,却也听的一清二楚,心中不由烦闷。他觉得这外室大约是不能留了。而舒明月被徐子睿训斥一番,自然不好再去那边,令她惊奇的是,这一晚上却再也没做那梦,那几晚的梦竟像镜花水月一般。舒明月心里说不出的心酸,又思及徐子睿的态度,有些担忧。傍晚时分,徐子睿告假过来,二话不说让那婆子出去,而后拿出一张银票扔给舒明月道,“近日因你发生不少事情,我家中已经给我最后通牒,若还要与你继续纠缠便要赶我出门。你我缘分已尽,这些银两你拿去,必然比你以前日子好过。”舒明月震惊不已,她瞥了眼那银票上的数额,心底发寒,她陪他那么久,竟然只配得这五十两银子,这是打发叫花子吗?舒明月抬眼,眼中悲伤难过,她突然扑向徐子睿道,“公子,你嫌弃我,我也不纠缠,只求公子再疼我一回。”徐子睿瞧着舒明月痛哭的模样,心底隐隐生出一丝的自豪感,看吧,不管是这女子还是家中妻妾,都是将他当成天的。他伸手将舒明月扶起来,“明月,我答应你。”隔日谢怀谦也告了假,因为府试要开始了。:()疯了!逃荒路上清贫首辅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