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谦并不善于作画,以前是没人教,如今在书院倒是有专门的先生教授君子六艺,可时日尚短学的也不足。如今画的小人,也是平平,唯一值得夸赞的便是人物的眼睛传神,瞧上一眼便知他所画何人。舒婉靠近他,“之前柜子里那一张。”谢怀谦笔未停,耳朵却红了,“原来婉儿早见过了。”“见过了。”舒婉不禁笑了起来,“不过画的一般般。”谢怀谦实诚应道,“的确不怎么样。”舒婉笑着掏出一支铅笔,拿起纸张画了起来。铅笔作画与毛笔作画不同,起码不需要那么多腕力,运笔也较为简单。舒婉很快勾勒出谢怀谦的相貌,谢怀谦惊叹道,“婉儿,你的画可真好。”可舒婉不等画完便将画粉碎,又将铅笔收起来,“那当然,就没有我不会的。”尤其擅长吹牛。至于画画,的确学过,小时候她也是被送去上过特长班的,初中之前一直学着画画,像这种素描又是最基本的操作。谢怀谦可惜道,“可惜了。”“不怕,等我用做出炭笔,用炭笔给你画。”谢怀谦笑,“好。”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虽然好,但若留下却容易留下把柄,万一被有心人拿去,恐怕会给舒婉带来灭顶之灾。东西收起来,谢怀谦便开始给舒婉抄写话本。这是新书第一册,谢怀谦按照老习惯先浏览一遍,浏览完了,谢怀谦才一脸期待的看着她说,“婉儿,后面写了吗?”舒婉坏笑,“你猜。”瞧着她这神色,谢怀谦不由眼前一亮,“你写出来了?”舒婉颔首,“当然。”谢怀谦激动起来,搓着手道,“那、婉儿……能否借为夫一观?”“不能。”随着舒婉拒绝,谢怀谦眼睛里的亮色都黯淡了,他祈求道,“婉儿……”声音竟也带着委屈巴巴。舒婉不为所动,“先把这一册抄完再说。”谢怀谦叹息一声,老老实实坐回去抄写,只是抄写时瞧着内容便忍不住去想后头的剧情,实在令人抓心挠肺。抄这个不讲究字迹好看与否,抄写的也快。一上午便抄了许多。午膳时宁氏那边说买了两尾鱼,问舒婉打算怎么吃。舒婉道,“那便做水煮鱼吧。”宁氏笑了起来,“行,你说需要准备什么,我与你一起。”婆媳俩去厨房忙活,舒婉让宁氏去拔两株香菜,再摘一点青菜,自己在灶房将那大黑鱼片成薄片,倒上各种调料,再从空间作弊倒点儿生粉,这才放那儿腌着,再准备其他的配菜。像干豆腐与豆芽这些,这时代却是不缺的,而且谢家因着做麻辣烫,每日里都早早的买回来,也是不缺,再放上一些青菜等物。舒婉便忙活起来。谢怀谦过来时水煮鱼刚倒入盆中,为了满足家中口味的需求,一盆是少辣的,一盆是多辣的,摆上桌,再拍几根胡瓜,倒蒜泥,再切几根胡瓜做张凉皮,最后再切几个番茄,倒上一点儿蔗糖和醋,这午膳也就准备好了。“今日午膳倒是丰盛,大哥中午不回来?”宁氏笑道,“有时候忙了就不回来,今日说是有事,就不回来了,咱们吃就好,他在铺子里也饿不着。”一家三口吃着,宁氏饭量虽然比以前好上许多,但吃了一碗饭也就放下筷子了。她摸着肚皮道,“舒婉,你这手艺可真是绝了。”舒婉笑道,“还得您买的这鱼好。剩下一条晚上就炖豆腐吧。”“成。”宁氏在院子里溜达消食,夫妻俩还守着桌子边吃边聊。舒婉询问谢怀谦在书院的情形,得知他放弃甲字班留在丁字班时还觉得惊讶,“丁字班有过人之处?”“自然。”谢怀谦想了想这几日的情形,颇为宽慰,“丁字班诸人年纪偏小一些定力没有其他班好,往日得过且过却也不全毫无进取之心。最近几日,但凡我再学堂那边不走,他们便也不走,瞧见我学什么他们也跟着学。气氛好了不少。”瞥见他眉梢间的快意,舒婉便知在丁字班谢怀谦过的自在,便赞同道,“环境好比任何学问都强。若学问好,可氛围不好,难免压抑。如今离着考试又近,太过压抑并非好事。”谢怀谦点头,“是这样。”后头又说起众人跟着他练习金刚功之事。舒婉便趁机给他讲解八段锦跟金刚功的区别。谢怀谦道,“那我先教他们练习八段锦吧。”舒婉将饭菜消灭一空,谢怀谦道,“回我们那边转转?”“行。”二人跟宁氏告别回了西院,果真在院子里溜达,西跨院面积也不算小,如今只夫妻二人居住,其实是有些冷清了。谢怀谦道,“我若不在家你闷的慌不如出去转转。”舒婉摇头,“我不会闷的,你不在家我多的是解闷儿的法子。”不知为何,舒婉这话说完谢怀谦就想起昨晚舒婉给他看的那个奇怪的东西,瞧着就神奇,里头男女也神奇。都是他这辈子没接触过的。如今想想,舒婉与他往日所见的女子都是极为不同的。他大概上辈子真的拯救了苍生,老天爷才送他这样好的娘子吧。谢怀谦心情美滋滋,下午抄书时如有神助,抄写的飞快。但仍旧没抄完。谢怀谦道,“不如我带去书院,抄写完了再给你送出来?”舒婉摇头,“不用,又不着急,等下次再说吧。”谢怀谦本想趁机跟舒婉见面,如今被拒心有遗憾。夜里两人又是抵死缠绵。谢怀谦尝试着学习昨晚瞧的那里面的动作,果真令舒婉欣喜。谢怀谦觉得,偶尔瞧瞧似乎也不是不行。翌日天还未亮,谢怀谦便出门了,舒婉难得起来,提出送他去书院。谢怀谦有些不舍。舒婉:“赶紧的。”春日的天气不冷不热,两人干脆也没坐马车,直接溜达着往书院去了。书院周围住处较少,有一片空地,还未靠近舒婉便听见若有若无的声音。似乎有人痛苦呻吟。:()疯了!逃荒路上清贫首辅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