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妤低垂下眼睑,极力避开男人灼灼的眼神,“与他无关,他是天阉之人,曾将我送到他人之床榻上”
说到此时,薛妤的声音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手抚摸上腹部,“宝儿便是那时怀上的,若说不恨他,那都是假的,如今人已死了,我也不想计较。”
卫景沉下颌略微收紧,放在薛妤的腰肢上的大掌也不禁加大了些力气,“那就不要再去想了。”
薛妤点了下头,掀开眼皮直视着他的黑眸,似是隐隐压着暗潮,忽然问道,“我相信你说的,是他先生出了杀你之心。”
江许泽曾对她说过卫景沉是通缉之人,后来又无缘无故进了牢狱,想必那便是江许泽举报的。
所以她才信卫景沉的话。
男人以为薛妤原谅他了,嘴角刚浮现出点点喜意,下一秒又听到她说,薛妤的眸底清冷,“可难道这些没有你的刻意引导吗?”
卫景沉是金尊玉贵的太子,贵不可言,权力滔天,斩杀过无数突厥之人,定是敏锐至极,这般的人物又怎么会容许一个想要杀他之人留在身边。
卫景沉嘴角的笑意顿时消散了,眸底泛着猩红之色,搂紧了她的腰肢,“孤的确是故意为之的。”
男人脸上没有丝毫的悔意,语气满是惊人的占有欲,似要吞噬了薛妤,“即使孤不杀他,孤也有无数的法子将你夺走。”
“比如钱财,权力,美人”
薛妤面上满是惊愕之色,没想到那时卫景沉便对她生出了心思,“你”
“可若是没有他的话,你早就死了!”
卫景沉笑了笑,脸上没有任何的笑意,无情蔑视,“那又如何?孤给过他机会。”
薛妤忽然不挣扎了,抿着唇角,“我累了。”
驱赶之意显而易见。
失宠
卫景沉看着女人脸上近乎面无表情的面容,心中忽然升腾起一种恐慌感,深深攫住了他。
仿佛再做些什么,怀里的人便会化作一阵轻风无影无踪。
不知是过去了多久,男人松开了薛妤,缓缓站了起来,嗓音嘶哑,“你先好好休息,孤明日再来看你”
薛妤掀起眼皮,眸底似平静的湖面,“殿下,您的伤口还未好全,便不再劳累您来妾身这了。”
话语满是关心和周到,但却字字透着疏离。
如同化作一把利剑凌迟着卫景沉,面色如同冰裂,阴沉了几分,却始终不敢说什么。
听到门口传来的关门声音。
薛妤紧绷的背脊顿时松懈了几分,浑身似是被抽空了力气,软倒坐在床榻边沿上,她能极力冷静与卫景沉说话,已花费了她许多精力。
心中的情绪不断翻涌吞噬着,难以言喻,她现在也说不清她对卫景沉的思绪是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她现在并不想见到他。
这样才可以勉强得到一丝喘息之机。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