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撇着嘴,不乐意了。
“都快打动她们了,我都察觉她们对我们生出不好好感,为什么突然要疏远?”
陈洛曦看着桌子上送来的书信。
“吴广查到我了,他知道吴三小姐是因为心怡白逸,才对那些人动手,甚至猜出我还在裕洲的事情,一直在派人打听我。”
安云提起这一点,很得意。
“呵,我的换颜丹,凭他多少个人,都看不出我们的本来样子。”
陈洛曦看了她一眼,安云赶紧收敛的得意洋洋的表情,乖乖坐好。
“吴广这个人,既然猜到我在裕洲,投鼠忌器,自然不敢妄动,但是他后院那些人就不一定了。”
安云点点头,是了,那个刘夫人,不是个精明的。
她之前易容成文娘的模样,自然谁也不能多见。
刘夫人非要隔三差五过来相邀,看不出来人就不想和她接触?
听说她能嫁给知州,无非是她家世很好,当初刚考中进士的吴广才几次上门求娶。
可没想到连几个妾室也压不住,后院里乌烟瘴气的,还是后来最受宠的妾室出事,吴广才察觉不能纵着妾室乱来,压制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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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只怕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糊涂事。
“最近竹山他们查出来很多吴广的罪证。收取贿赂,给富商开辟大片山头,手里似乎有人命,不过被处理的很好,对方家人收了钱,没有再闹。”
陈洛曦原本就打算即使查出些贪污受贿,也放他一马,毕竟灾情的功劳给他抹去了,还利用了吴三小姐,虽然吴三小姐的手段太狠毒,可是他记着吴广主动让出头功的人情。
可是要是手里沾染了人命,就不一样了。
“人命的事,说一说。”
安云从一个匣子里掏出竹山调查的信件。
“吴广几年前醉酒,把一个给后院送酒的酒娘给玷污了,那酒娘性子烈,直接撞死了,吴广给婆家的人送了二百两银子,抹平了此事。”
“但是酒娘的娘家不接受,就要吴广归还他们女儿的尸体,可是吴广心虚,早就毁尸灭迹了,那家人不依不饶,说要去官府门口申冤。”
“吴广虽是知州,可也怕人知道他玷污良家女子,所幸派人一把火把那家人都烧死了。
竹山说,那酒娘死的时候,好像还怀了身孕,婆家知道,但是收了钱重新娶了个媳妇,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陈洛曦眼睛黑如墨,在他看来,吴广是个不错的官,裕洲这个地方打理的还不错,可是沾染了这么恶劣的事情,即便他把裕洲打理的很富庶,也得处罚。
“还有就是知州夫人也是弄死过好几个女人的,不过都是知州府后院的那些妾室通房,丫头呀,咱们也不能管这些事。”
陈洛曦严肃的看着安云。
“为什么不能管,那些人不是人?丢的不是命?下人是主家的私产,可也不是由得主家作践的畜牲,当今皇帝继位以来,颁布新律法,主家不得无故杀害家中奴仆,还禁止奴隶买卖。”
安云尴尬的坐在原地,这大家族里,每年不知道死伤多少下人,大家都认为下人就是主子的所有物,随主子安排。
陈洛曦从前在侯府,当公子哥的时候就不认同这点。
他们家善待下人,自己和老祖宗更是把从前身边贴身伺候的当成自己家里人,主子们哪一个并不是把身边的亲信当成了自己的家人看待。
只有二哥和二伯娘对下人不够和善,可也没有随意弄死过人,除了那个在二哥娶亲之前有孕的丫头。
被二伯娘一贴生猛的打胎药伤了性命。
“还有其他的吗?”
安云不敢再多评论,把竹山调查的事情继续说出来。
“吴广从前上京赶考的时候似乎因为太过困顿,抢了同行人的盘缠,害的那人死在路上。”
安云一条条念着,陈洛曦越来越心寒,这人看着很是能干,可背后这么多的阴私。
即使是这次的功劳也保不住他,吴广定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这样的人若是升迁,一步步成为高官,只会为了保全自己的利益,做出更多的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