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大人仍在絮语不休,若在昔日,孙显允必然早已领悟,然而此刻酒意微醺,他心智略显混沌,唯能“嗯哼”作答,点头附和。见儿子不解风情,王雪艳不由得轻翻白眼。“星顿何在?怎未见其身影?”“在此,母亲。”列克星敦缓步而来,依偎在孙显允身旁,温婉地揽住他的手臂,脸颊绯红,蓦地亲吻孙显允的脸庞。王雪艳见状,心中甚是喜悦。“星顿许久未见,你愈发娇美矣,与显允共度可安好?”“甚安,母亲。”列克星敦思绪迷蒙,只知在孙显允怀里轻蹭,浑未察觉两人当着王雪艳的亲昵举动有何不妥……王雪艳见此情景,心生满意。嗯,两子女情感深厚,提及那事自是无妨吧?话题一转,王雪艳言道:“显允,星顿,你们相知亦有些年月,情意融洽,母心念及……可否先定良缘?”“婚典不必急于一时,母亲深知你们公务繁重且所处之地敏感,然领取婚书应无妨吧!”婚书………………?婚书!!!!!!!孙显允怔愣半晌,方醒悟王雪艳所言何事。目光中迷雾消散,他与列克星敦骤然挺直身躯,相对而坐。这婚书岂能领,二人实为一体,与自己嬉戏已属极限,现今又要自娶自身?与此同时,目睹孙显允与列克星敦的异样反应,王雪艳心中焦急。上次孙显允携伊卡洛斯三子归家,已令她心生警觉——儿子身旁美女如云,是否会误入歧途?为此忧虑,孙成伯曾郑重告诫孙显允。父母并不知晓孙显允的真实处境,故而对他的情感纠葛难以理清。孙显允自己也不禁轻敲额头。他移情别恋了吗?列克星敦即自身,严格而言,现下与他亲近的女子唯有贝尔法斯特一人。如此看来,他并未背叛。然此言出口,无人会信。除知情者外,旁人皆以为孙显允与“孙星顿”情愫绵延。尤其是双亲,此事处置不慎,恐怕会伤他们之心。“母亲,此事不急。”孙显允下意识回应。“不急?何以不急?你已几岁?还想叫星顿待你几年?”母亲焦急,言语犀利。列克星敦尴尬微笑,连忙圆场:“母亲,我们实不急,如今事务繁忙,此事暂且不议。”既列克星敦如此言,王雪艳自不便再多言。最后,她瞪了孙显允一眼,不甘心地搁下电话。分割线次日。府邸的膳厅内,早餐气氛颇异。缘由在于孙显允与列克星敦心神不定。“指挥官,何故?今日膳食不合胃口?”见孙显允与列克星敦不再如同往常般亲昵喂食,贝尔法斯特在一旁轻声询问。莫非昨日众人醉酒给指挥官添了困扰?“不,无碍……”孙显允摇头,抬眸环顾四周。新来的阿芙乐尔正与阿斯特蕾雅争夺糕点,伊卡洛斯小口啜饮果汁,尼姆芙早早吃完,一旁专注肥皂剧,朝歌与长安她们低声交谈。最终,孙显允的目光落在贝尔法斯特身上。“指挥官,究竟发生了何事?”贴心的女仆再问。孙显允与列克星敦默默对视,齐声开口:“‘昨日,我母来电催婚,催我和自己的婚……’”轰隆——!!!!宛如雷鸣贯耳,膳厅中嬉笑的少女们纷纷停滞,瞠目凝视孙显允与列克星敦。啪嗒。贝尔法斯特轻轻放下餐盘,侍立一旁的女仆少女侧首,冷峻的目光落在孙显允与列克星敦身上。争夺最后一块糕点的阿芙乐尔停下动作,阿斯特蕾雅突然夺走她手中的糕点吞入口中。一旁沙发上看肥皂剧的尼姆芙虽仍盯着屏幕,却已竖起尖尖的机械耳朵,甚至启动了雷达侦测。朝歌的目光飘忽不定,眼神不自觉地向孙显允望去,对面的长安与汴梁相视,默默挑眉。只有伊卡洛斯,安静地抚摸怀中的西瓜,然而西瓜皮已被她摩挲得闪闪发光,手指来回的速度几乎快到留下残影。“婚嫁之事……”贝尔法斯特开口打破沉寂。女仆小姐笑意盈盈地看着孙显允与列克星敦。“确然,外人看来,指挥官与‘指挥官’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所以,指挥官打算,自己成为自己的婚舰吗?”“贝法,那个……”“订婚戒指预备好了吗?想必早已准备妥当吧?”“这戒指并未准备……”“戒指既已备好,举行订婚仪式便是顺理成章。”“好好听人说话!尚未发生的事啊!”“呼……”贝尔法斯特轻拍额头,歉然浅笑,“抱歉,指挥官,我似是脑子短路了。”说罢,女仆小姐的神情恢复常态。她眼神流转,看向朝歌等少女。舰娘对指挥官天生带有好感,身为舰娘的贝尔法斯特深知这一点。别看平日里朝歌咋咋呼呼,天天嚷着早晚要推倒指挥官,如此这般,彼般如此。但在贝尔法斯特眼中,朝歌并无威胁。反倒是安安静静的长安她们三人问题不小。还有新来的阿芙乐尔——毛妹的热情有时比高卢鸡毫不逊色。当然,贝尔法斯特更愿称此为“放荡”。优雅的英灵绝不做不知羞耻之事。完成了每日嘲讽高卢人的日常任务,贝尔法斯特心情略有舒畅。无论如何,指挥官身边的后辈舰娘们的心思她了然于胸。还有天使三小只。如此看来,指挥官真是罪孽深重之人……呃……女子……呃……?不动声色地瞥了孙显允一眼,贝尔法斯特叹了口气。如此情境下,无论哪位成为法定的指挥官婚舰,都将引发巨大动荡。既然如此,不如谁都不是。都无,便是公平!如此:()泰机甲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