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时国防生和普通生分开,上课时国防生其实和普通军训班的新生都是以专业分班,也就是说国防生将来有可能和西操场训练的普通军训班的一些人分在同个班。
试想,国防生今天跟这个班人切蹉,明天跟那个班切蹉,打了这个打那个,打得人多了,打人打狠了,别人难免会心里有疙瘩,到时同班,对于打了自己的人,有些学生大概能尽弃前嫌,有些可能放不下,抓到机会说不定给国防生下绊子穿小鞋,若被打的人在军训班同班,分班又在一起更能同仇忾敌,到时呼朋邀友一起孤立国防生也在所难免。
真出现那种情况,到那时国防生们就算知道原因也悔之晚矣。
所以,国防生四处找人切蹉,以为切蹉赢了普通军训班就找回了面子,殊不知纯属在给自己拉仇恨,为以后的生活学习埋隐患。
前些天,青大各社团曾经趁空闲时间向新生进行宣传,招揽成员,学生会只有组队去关心了新生,并没有真正的作宣传动,毕竟学生会作为青大的龙头老大,总要让其他社团一步,给他们表现的机会,最后再宣传,也作为压轴之戏。
因此,这个周日,学生会出动,开展宣传工作,人员分作几拨分别在东操、紫操和西操设宣传点。
新生们对学生会那是仰望已久,哪怕知道跻身学生会的希望很小,也热情不减,到休息时间就跑去询问。
身为会长,晁宇博不会坐镇某个宣传地点,他先在东操转悠,再去紫操,然后转到西操,当时已是十一点,他在学生会的宣传点做短暂停留,去裁判高台和柳少燕少“商谈”大事,还没等新生解散,三人施施然的先行一步。
上午军训结束,晒了半天太阳的新生一哄而散。
教官们集合,组队而行,先乘校内环校公交车回到公寓楼,与在东操、紫操训练同学的教官们去餐厅用餐。
直到用餐结束在回公寓的路上,韩云涛才看手机,发现一个上午竟然收到了12个电话,都是父母、舅舅舅妈和叔伯们的来电,刚过十二点,父母各打一次电话,还有一通是一分半钟以前拨来的,也幸亏他调得静音,要不然别想安生训练和吃饭。
他刚看完有谁打了电话,又一通电话打进来,韩云涛等它响了四十几秒才接,刚把手机放耳朵边听,另一端传来咆哮声:“为什么不接电话?翅膀硬了是不是?连娘老子也不要了是不是……”
“……妈,不用再吼了,我同意,你们可以消停了。”韩云涛阴郁的听着手机里的咆哮,家里人不消停,他们烦燥,他更烦燥。
他不同意,说不定他家人会直接来京城都有可能,他就想不通,究竟是什么人非要他关照?
他同意了,如果是这次的军训生需要关照,他班里的好说,只要不太差,评分时他给个满分,不是他班里的,他走走后门,私下里去跟教官说说情,评分也给高点,以向家里交差。
-“吼什么吼,我是你妈,我说说还不行吗?噫……等等,你说你同意帮忙了?”
“是,我同意了,你总该满意了,也仅此一次,下次就算你们说要断绝父母关系我也不会同意,现在告诉我是谁,我没空说太多,我要去开会。”
-“哎,你等着啊,我一会再打给你。”
嘀嘟-,欣喜的声音伴随着嘀嘟声消失,韩云涛没有更改手机设置模式,快步跟上同仁们去开午后会议。
二十分钟后,会议结束。
教官们各自解散,刘振军走到面色沉郁的韩教官身边,关怀的问:“小韩,是不是你家里催你相亲啊?”
这些天韩教官电话不停,从他每每梗着脖子憋得面红脖子粗的样子,他们这些同仁们猜测是韩家在逼韩教官相亲结婚,韩教官不肯同意,所以一方在猛催,一个死梗着不肯点头。
“……”韩云涛因为被逼得不得不做违心之事,心情暗淡,队长问起来,他也不知该怎么说。
韩教官不语,刘振军深知自己猜得大概不离十,也不再追着问,拍拍他的肩,走了,对于被家里人逼着相亲那种事,像们他们这阶段年龄的人几乎都经历过或正在经历,由此可见天下父母对于儿女的心都是一样的。
其等同仁们都走了,韩云涛再次看手机,发现有三通电话,还有二条短信,分别是母亲的和一个是陌生号码,他先看母亲的短信,内容无非是有人会把需要关照对象的资料发给他的。
看完母亲的信息,再看陌生号码的短信,点开,先是一张图,看着图中那人的脸,他的唇越抿越紧,为什么竟是她?
韩云涛眼神深晦,拉动图片,最后有一行文字,看到那行解释说明,他原本阴晦的眼神陡然大变,脸上掩不住惊骇之色。
他几乎屏住了呼吸,下意识的关闭信息,手紧紧的握住手机,手背面上青筋一突一突的跳动,过了良久,他闭了闭眼,缓缓的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出会议室,走得极慢极慢,后背僵直。
周日的中午,许多新生们没有午休也没有玩手机玩掌上电脑,都跑去学生会的宣传点勾搭学长学姐们,甚至到集合时还恋恋不舍。
打开学以来,京城从来没下过雨,感觉空气越来越干燥,太阳光照在祼露的皮肤上火辣辣的。
下午的训练强度没有加重,但,人人汗流浃背。太阳太大,每隔一个钟休息十分钟。
“哎,你们有没觉得咱们教官好像有心事?”医系一班男生们在休息时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我也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