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3月初。秦镇电力厂家属区二号院,任缘家。厨房里响起做菜的声音,任缘佝着背脊,在厨房里忙碌。小松蹲在她的脚边,应该是在择菜。客厅里,王明国和宋瑶相对而坐,大眼瞪着小眼。二人对视了不短的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又过了半晌,宋瑶的眼睛酸了。她微微眯了眯眼,收回目光,转身从书包里掏出习题,埋头做了起来。王明国没动,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宋瑶,完全没有疲累的样子。半个小时,宋瑶做完习题,终于是抬起头来。她有些不耐了捋了捋头发,眉头皱起。半晌,她的眉头舒展开来。她不疾不徐的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送进嘴里。她将烟点燃,重重的吸了一口,烟雾向王明国的脸上喷去。“好看么?”她的手将脑袋撑起,懒洋洋的看过去。“嗯。”王明国一动不动。“怎么?王老板还想和我睡么?”“太贵了,睡不起。”“呵。”宋瑶轻嗤,眼睛瞪了过去。“王老板拿着丰泰百分之三十的利润,怎么会没有钱呢?”“还要理财。”王明国表情认真,语气平淡。“理财?”“嗯。”“那是什么?”“合理的管理和运用现有的财产,实现升值。”宋瑶皱眉。二人说话间,任缘端着菜盘走了过来。她将盘子推到二人中间,偏头看向王明国。“他教你的?”“嗯。”“现在,如何理财?”“呃,三分之二存定期,用三分之一。”“噢。”任缘转身,又走回了厨房里。宋瑶撇了撇嘴,斜了王明国一眼。“嘁,存钱便是存钱,说得那么高深莫测。”“嗯。”“我说。”宋瑶捋了捋头发,面色已是不耐。“你的眼睛不酸么?”“酸。”宋瑶闻言,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些撑不住。像是用尽了所有的耐心,她站起身,气势汹汹的冲进了厨房里。“怎么?”任缘偏头。“对不起,这个神经病我确实是应付不来。”宋瑶说着,不忘回头瞪了一眼,又偏过头来。“老板另请高明。”任缘忙里抽闲,偏头往客厅看了一眼。“你可以的。”“完全不可以。”“再试试。”“我受不了了。”“好吧。”东区,伯爵花园。黄衍和林维峻坐在花台边,苏青站在一边,双手背着,手里拿着一本书,应该是在背诵。“刚刚收到的信息,明国好像玩脱了。宋瑶当着小松的面,说她放弃了。”黄衍说着,叹了口气。“随便吧,反正也没有抱什么希望。”黄衍盯着苏青,往林维峻身边靠了靠。“你那边呢。”林维峻也往黄衍身边靠了靠,盯着苏青,嘴唇动了动。“两点,老地方。”“嗯。”凌晨。黄衍一袭黑衣,走出伯爵花园。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黄衍一人行色匆匆。他步子很快。七拐八绕,他走进了林维峻二叔开的那间会所里。包间内,林维峻已经躺靠在了沙发里,茶几上摆了两杯咖啡。黄衍看了一眼咖啡。“看来你是要和我熬夜了。”“巨大的进展。”“噢。”黄衍坐下,学着林维峻躺靠上了沙发。“那么,今天这个夜,要好好的熬了。”林维峻立起身子,端起茶几上的咖啡,灌下一大口,偏过头来。“秦家的关系,我现在理清楚了。”“怎么说。”黄衍立刻正起身形,回望过去。“我先说,我只卖了你老婆的名字,其他的一律是编造,我避讳了她和秦月所有的关联。”“嗯。”“秦卓礼这里,我只拿到一个重点,但这个重点足够了。”“什么重点?”“秦时,非秦家的血脉,是收养的。”黄衍闻言,眼睛忽地睁大,睡意全无。“这件事情,只有秦家的人清楚,那么必定是极为隐晦的。不过,这一个重点,已经足够我们往下推断了。”林维峻继续说。“秦时若不是秦家的人,那么他要夺取秦家,必定要费一番力气。”“是的,所以后面的故事就更有趣了。”“什么故事?”“我的人打探到了秦家的其他信息。首先,秦家的话事人,从秦家的秦明出事之后,便没有了。秦明在即将全面接管秦家时,便出了意外。”“什么意外?”“这个没有查到。不过,自从秦明死后,秦家仍旧坚持每年推选话事人。但每一年都没有结果。”“什么叫没有结果?”“没有结果的意思就是,平票。”“平票?”“是的,推选话事人,是要投票的。有趣的是,这十年来,每一次投选,都是平票。””确实,有趣。”黄衍学着林维峻的样子,摸了摸下巴。“若秦时是为了拿到秦家的权势,那么他势必会拉拢秦家的人。沈禄丰之前说过,秦家的老人要么退,要么死。十年的时间如此之长,他有足够的时间肃清厉害关系。但现在仍旧是平票,这事有些说不过去。”林维峻点了点头。“那么,我就要说到另一个重点了。沈家的话事人,每年都要参与秦家的董事会内投。”“沈家?”“对。更有趣了是不是?沈家没有秦家的股份,却每年都参与其中。”“那么,怪不得沈家和秦时的关系会变得敏感了。所以,沈家的话事人特地去秦镇找秦月,好像也说得过去。”“我大胆的推测了一番。”林维峻说着,又给自己灌了一口咖啡。“秦时一直没有拿到秦家的大权,是因为秦家还有一个直系的血脉。”“秦月。”林维峻点头,继续说:”若不是这样,十年的时间,一直僵持在原地,说不过去。”:()重生:放开那个女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