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侍郎乃是工部中人,倒是对徐解元颇为了解。”
程声余闻言,看了一眼平南侯,恭恭敬敬道:
“侯爷难道忘了当初前晏南巡抚之子因何获罪吗?右相当初也曾提过徐解元一句,下官心生仰慕,这才私下探查了此事,却不曾想……徐解元竟有如此大才。”
平南侯闻言细细思索,随后一怔:
“竟然是他!”
众人也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这便是国子监那位点贡生了,入监不过半载,便得三艺一试之首,一己之力,力压群雄啊。”
可方才,众人甚至都不曾敢往此事上联想,安王这会儿激动的手都抖了。
随后,安王站了出来,朗声道:
“圣上,臣以为,徐解元既于科举之道有所大才,此番赏赐不若恩荫其父母亲族。
且,徐氏一族能有徐解元如此人物,圣上或可下恩旨,准徐氏阖族入京,以仰圣恩。”
平南侯闻言,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不错,恩荫阖族,方才配得上徐解元此番大功。”
安王和平南侯的话让景帝不由眸子一沉,一旁的左相站出来,淡淡道:
“不知二位是何居心,凡背井离乡者,皆无枝可依,徐氏一族本就长于清北,二位如今要他们贸然进京,究竟是恩赏,还是另有所图?”
左相这话一出,安王同样平淡道:
“清北之地实在偏远,若徐氏一族中有与徐解元一般的有能之才因此耽搁了,乃是我大周莫大的损失。”
左相冷不丁道:
“方才王爷还口口声声,清北乃是人杰地灵之地,而今让徐氏一族举族迁至京中又是何故?”
安王眯了眯眼,不知为何左相今日非要与他争锋,但这会儿他只冷冷道:
“京畿重地,天下至尊之所,难不成左相是觉得京城还不上清北一个小县城了?”
左相闻言,不由一顿,但仍不紧不慢道:
“京城虽好,可总归故土难离,今日王爷、侯爷所言之赏赐,究竟是赏,还是罚?”
左相这话一出,二人不由沉默,他们如今是想要和人交好,而非为敌,不过若是徐氏阖族居于京城,他们人多,便会出乱子,到时候一二把柄入手,才好桎梏那徐解元。
可这如意算盘,却被左相直接打翻了。
左相见二人不语,这才拱手道:
“圣上,依臣之见,徐解元此番立下大功,其于文道之上颇有建树,可待他日高中之时另行封赏。
而至如今,可封其父为员外郎,其母为五品宜人,再许以金银厚赏,以资鼓励,至若徐氏一族中有才之士,可资其赶考费用,免其科举杂费等……”
左相说的不少但基本从徐韶华的父母至其全族都有所受益,且他说的皆有理有据,已至话落,众臣纷纷拱手:
“臣附议!”
此事终于尘埃落定,可唯独安王和平南侯脸色不大好看,但这两人都是有城府之人,即便不满也并未第一时间表示出来。
景帝随即也顺水推舟的同意了此事,除此之外,更是直接下了御旨,将瑞阳县原徐氏一族旧址扩大了整整十倍,准许他们阖族不税。
并遣工部,于徐氏一族旧址上,为徐韶华修建解元楼,重修县志等。
如此恩赏,即便是一些四品大员都有些眼热。
因此事在一日之内商议妥当,且满朝文武皆无异议,而至第三日,魏平及工部众人便带着仪仗乐队浩浩荡荡,吹吹打打的朝清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