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培风刷刷刷三两下,一个形态可掬的小狗就从纸上跃然而生。他没停手,将十二生肖都剪了个遍。孟柳看得啧啧称奇:“我好像找到点感觉了,我来!”她拿起剪刀再战,陆培风看了一眼,指点:“你这边要斜着剪。”一个人指点一个人操作,两颗头越靠越近。元香跟沉舟也笑闹着将剪出来的窗花都贴到了窗上装点起来。孟柳噘着嘴仿佛在面对什么世界难题,眉毛一会儿松开一会儿拧紧。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陆培风的眼神就移到了她脸上,他收起了笑,目光始终不愿意离开。烛光辉映在她脸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她的睫毛又卷又翘,让人忍不住想拨弄两下。“剪好啦!”孟柳迫不及待打开,这次虽然还是没有上次好,但已经能从轮廓看出来是什么东西。她喜不自禁的侧头要给陆培风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靠得这么近,几乎都快贴上了她的脸,这一侧头,唇角划过他高挺的鼻梁。陆培风急急往后退了两下,哪知一下子没控制住身体的平衡,整个人倒栽到地上,还好头没有磕到。将元香跟沉舟都吓了一跳,孟柳连忙将他拉起来,接着遏制不住的开始大笑,他刚刚摔倒的样子实在是好好笑。陆培风挠挠头,不知怎的,也跟她一起笑了。本应该存在两人之间的尴尬,就在这一摔中无形消散。他们又一起去了院子,孟柳抬头看了看,这古代没被污染过就是不一样,天上的星星密密麻麻好看得紧。陆培风又不自觉侧头看向她,今晚他做了太多不合时宜的事,他好像不应该一直盯着她看。“放烟花吧!”孟柳兴致勃勃拿出元香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陆培风慌乱收回眼神:“嗯。”孟柳小心的掏过火折子点燃,然后捏着耳朵快速拉着他赶紧跑开。火焰从烟花底部跳跃而起,升腾而起,与此同时,新年的钟声响起,天空中络绎不绝的烟花盛开,倒映在她的双眸中。有人在看烟花,有人在看她。好像回到了感染风寒的那天,他在贵妃榻上,而她睡到了床上。再次半夜醒来,不是他在她床边,而是她趴在他的贵妃榻边。陆培风的视线下移,瞥见那双白嫩如玉的手交叠在一起,他伸出手摸了摸,跟她整个人一样,温温热热的。不知孟柳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她一只手揉着眼睛,另一只手握住他的右手。“你手怎么这么凉呀?”这次陆培风没有后退,他心跳如鼓。孟柳没有再问他,而是翻身上了他的贵妃榻,那张脸突地靠近,亲了亲他的鼻尖,一股热意仿佛从鼻尖传染了全身。那双小手松开他,顺着他的胸膛往下。陆培风倏地瞪大了眼,满脸不可置信,他声音低沉:“孟柳”“嘘。”她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热热的贴近他。陆培风压抑的靠在她的肩上小口喘息。从尾椎骨攀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愉悦。陆培风猛然惊醒,被子里一片黏腻。他在自己的房间,梦到了自己的继母,还陆培风愣愣的,但心中并不惊讶,仿佛他早已料到有这一天,只是到底是在梦中亵渎了她。他悲伤难抑的捂住脸,无声的哭了出来。新年过后,陆培风好像一下子忙了起来。虽然还是每日签到,但每次吃过饭急匆匆就走了。陆骁也一反常态,每晚过来跟他们一起用晚膳。孟柳不愿跟他搅和在一起,赶了一次,那人恬不知耻的回答:“你我本就是夫妻,吃个晚膳算什么?”这话说的孟柳无法反驳,陆骁也没惹她,确实不好强硬赶走他。“陆培风。”陆骁忽然敲敲桌子。孟柳跟陆培风同时看向他,好奇他想说什么。“你如今岁数渐长,也该娶妻了,想要个什么样的妻子,跟你母亲说说,我会亲自为你上门提亲。”这话一出,炸的陆培风低下了头,他放下了筷子,语气坚定:“我不想娶妻。”陆骁冷哼:“你不想娶妻你想干什么?”“我就想好好读书。”他抿唇回答。陆骁冷眼看他,不怪他多心,孟柳这样的大美人日日在眼前,谁顶得住,都是男人,他看一眼陆培风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到底有伦理束缚,这两人还没发生什么,但长久下去,谁能说得准?“此事就这么定了,你无需多言。”陆培风的手紧紧捏成拳头:“我去边关,若是能击退胡人,你答应我以后不再逼我娶妻。”陆骁冷笑:“就凭你这副孱弱的身子?你还想击退胡人?”他句句都是打压,以前的陆培风习以为常,毫不在乎,但他现在不想在孟柳丢了男人血性。陆培风平静的抬头,跟陆骁对视:“你不用管那么多,我敢去边关,你敢答应吗?”陆骁的性子最是激不得,还是被自己一直压在手心的儿子:“行,你去,老子倒要看看你能翻出什么天来。”孟柳连忙劝:“你们别激动,边关太危险了!不想娶妻就晚两年再说,反正他现在也才十六,男子二十娶妻的都不在少数,此事无需这么急。”陆培风脸色平静,眸色黝黑的转头看她:“我是说我一辈子都不娶妻。”孟柳这下彻底呆住:“哈?为什么?”陆骁又是一声冷笑:“为什么,只怕有些人心思龌龊,妄想一些永远不会属于自己的东西!”“父亲!”陆培风的声音倏地提高。他不在乎被别人发现自己的心思,但他不想给孟柳带来困扰,也怕知道真相后,她会跟自己拉开距离。陆骁斜眼看了一眼孟柳,她满脸懵,显然一点都没往那边想。陆骁这次没再反驳,只从鼻腔喷了口气。他也不想将陆培风的心思点破,就让她不知道最好。只要她不开窍,陆培风怎么想都无关紧要,他要去边关就让他去。跟胡人打仗,动辄一两年,等他回来,孟柳早就忘了他。:()从生子到女娲分娲的成神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