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先生同样能教育好他。”
“若是不成材。”
“也请先生多加宽谅。”
嵇恒摇头,淡淡道:“我不会育人。”
“我能教他的,只有财米油盐,只有劈柴喂鸡,其他的我不会教,也不适合,唯一能让他学习的,便是公子高等人编纂的《语书》。”
“这些就已足矣。”扶苏颔首道。
见状。
“好。”嵇恒点了点头。
扶苏面露喜色,感激道:“多谢先生。”
嵇恒面色平静,似并未将此放在心上,只是开口道:“扶苏,你可还记得当初我为你提出‘官山海’时,做出的约定。”
扶苏眉头一皱。
嵇恒缓缓道:“我要盐铁万分之一商税作为报酬。”
扶苏道:“扶苏自然清楚。”
“先生,现在可是要需用钱了?”
嵇恒摇头,他淡淡道:“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我在你,或者说是在大秦还存有一笔钱,日后这笔钱,我会用出来。”
“其实用在何处,你眼下已明了。”
扶苏蹙眉。
随即似想到了什么,缓缓的点了点头。
嵇恒又道:“我不会参与其中,一切以朝廷的名义就行,也非是现在,等我出谋划策积攒下来的钱,再多一点,或许便会开始着手了。”
“扶苏知道了。”扶苏道。
“天色不早了,我也该歇息了。”嵇恒打了个哈欠,缓缓朝里屋走去,随后道:“至于你儿子,什么时候有空,让他过来就行。”
“我一直在。”
“好。”扶苏颔首。
屋内炉火依旧在燃烧着。
只是没有加入新柴,火势已大不如前面,又燃烧了一阵,伴着窗户冷风呜咽的呼鸣,屋中的炉火彻底熄灭了。
温暖的屋舍渐渐冷了下来。
屋中也是空无一人。
扶苏的身影,早就在雪中不见,而嵇恒的身影,同样消失在了这间大堂,唯有院中挺立的桑树,依旧还有着一些倔强,在顽强的对抗着风雪,似要跟这漫天寒彻抗争到底。
只是寒风呼啸下,本就残破的棋布,也是直接断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