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地四顾,抽了抽鼻子:
不知道是不是早上到茶摊喝的营养液有问题、还是刚刚被吓得不轻,毅戴盐总觉得肚子里闹腾、有点恶心的反胃感。
这种感觉忽如其来,好像有人把冰块直直塞进了他的胃里;又试图一路把它通过食道推出喉咙口。
簌簌……
余光里,闪过了些发亮的东西。
毅戴盐转过头、猛地再次抬起枪口:
有几根人造经脉蠕动着、涨缩间蛇般穿过数米的距离,攀上沙发的四根“椅脚”。
咻!
几条经络钻进椅脚的背面,就此消失不见。
“……?”
毅戴盐一步步向后退着、直到一脚踏出门框、踩进走廊里。
“沙发”那三对作为靠背的柔软器官本就十分硕大,甚至可以看清皮下浮出青紫色的血管。
现在,其中一对透出了隐隐的灰白、正在形变:
像是那里头有什么东西,想要钻出来……
毅戴盐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对**向前上方翘起、越拉越长;皮肤有如弹性极好的橡胶,怎么也不破裂——
转瞬之间,两只光洁的手臂就此由沙发的胸前诞生,十指交缠到一起、直直对准毅戴盐。
就像手中握着一把看不见的枪。
“在……模仿我?”
……
“……啊、啊?啊,啊!!!”
“什么?什么?”
“呀啊啊啊啊——”
像是有人逐渐调大了音箱的功率:渐渐地,公寓楼里蹿起此起彼伏的怪响。有人类的尖嚎、物品的碰撞、玻璃的碎裂。
几乎是下意识的,毅戴盐微微转头、把视线探向走廊——
这些噪音来自整栋楼的每个房间,密密麻麻。
“发生什么——”
“哇……”
黏腻的呕吐声。
他连忙回过头:
“沙发”那两只新长出的手伸向上方,从大张的口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儿骗喔……枪?!”
毅戴盐看着那似是而非的手枪,只觉得自己犹如处于某种沉浸式电影中:
枪管是白森森的骨骼;筋膜与韧带交相勾连、将骨节拉到一处、形成某种击发装置;握把覆盖着一层粗糙长茧的皮肤;细长光亮的唾液从枪身上流下。
咔哒!
“沙发”伸过指甲盖青黑的五指,拉开“手枪”的套筒;似乎有什么软骨敲击在一起,上膛声清脆中带了些黏糊。
接着两手直挺挺地举起枪口,与刚刚毅戴盐的射击动作一般无二。
哎?
身体的反应要比思维快得多:
毅戴盐向后反折过上半身,摆出“铁板桥”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