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什么演?我们已经是了。”
“神没有意思,我们是极致的人。这点自我认知还是要有的——不要忘了我们的根。”
“赞同楼上。我们从何而来,也是人格基底的锚点。”
“附议。其实我们算是游戏人间的仙家吧,哈哈。”
“当如是:不即不离,无得无脱。”
……
“朋友们好。感谢大家莅临今日的讨论,以下是我的一点微末拙见:轮流。以五百年为一期,你五百年,我五百年;每个人都能玩,轮到自己之后爱怎么弄就怎么弄。平时呢,大家可以自己找一块试验田试试看自己的想法。”
写下这段恭谨文字的家伙,似乎扮演着会议中“主持人”或是“调和者”的身份。TA的笔迹清隽且瘦长,出现在每一个选项评论的末端。
“这个好,这个很理智了。”
“顺序怎么搞?最后一个得等几千年!”
“几千年怎么了……我们光是在这里聊天扯淡都聊了十来年了。”
“赞同:虽一世精进勤苦,须臾间耳。后生无量寿国,快乐无极。”
“我再给大家提一嘴啊,废土荒漠,你吃我,我吃你。这也是一个非常……”
后面的字越来越小,在缝隙里挤成一团,方白鹿也辨别不清了:从他或她在各个投票项的留言看起来,这个废土与超人爱好者真的对自己的论点非常执着。
虽然跟在这选项后头的留言褒贬不一,但……
方白鹿细细确认了一遍,投给这条的票是最多的:再画上一横,便是个完整的“正”字了。
这段很难以定义具体内容的讨论到此截然而止,似乎“轮流”的选项已成为了最后的选择。
“下文呢?没有下文吗?”
寻找着结果的方白鹿,又被名为“注意栏”的矩形吸引去了注意力。
注意栏下写着巨大的文字,每一笔划都细致地用油性笔涂满:
“不要观想!进行深度观想的家伙,通通踢出聊天室、并视为我们的敌人。观想机是为了‘盛景’准备的,不是要让我们一个个都变成宿命论主义者。”
“知道了,我也觉得一旦去观想,就什么都不好玩了。”
“你那是什么态度?再威胁一句试试看?我们集会的每个成员都是平等的。”
“‘盛景’是真是假啊?我们要活上多久才能看得到?”
“劝告:死生者此二法是如来藏。世间言说故。有死有生。死者谓根坏。生者新诸根起。非如来藏有生有死。如来藏者离有为相。如来藏常住不变。”
“没办法永远活下去的人就会死,也无所谓盛景不盛景了。”
这行字被恶狠狠地划了一条横线,还加上了脚注:
“净说屁话。如果你不知道怎么用手头的好东西找到永生的办法,可以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