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贺远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甩给韩瑞根:“你的事儿你去办,别什么都牵上我,以后,你要是真凭本事赚了钱,再来找我。”说着,他晃晃悠悠起身,自己走了。韩瑞根目送他离开,立刻打开信封一看,只见里面满满当当,装的刚好是三万块钱,不由长出一口气,心想:罢了,有你这三万块钱垫底,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这朋友我是交定了。他倒上一杯酒,一口闷了,看着这沓钱,真是越看越爱。贺远一出了门,酒劲立刻就消散了,眼神变得清澈透亮。西南区和华西局已经进入静默,只要他们安全,自己和马静雯,老罗就不会有麻烦。接下来就是尽快解救被俘的成都市地下党。已经有人叛变了,其他人的压力势必更大。要警惕敌人目的达成,大开杀戮。行动之前,他不打算再联系马静雯了,让她进入静默状态吧。等解救任务完成,再告诉她也不迟。刚才酒酣耳热之际,韩瑞根已经告诉他,中统成都站站长卢杭借调回重庆,而且大概率不会再回来了。所以韩瑞根才以中校军衔遂行上校职务,代理站长。而原本和他竞争中统成都站行动处处长职位的徐靖宇,则是坐实了行动处处长的位子。也就是说,即使红党人被救走,直面最大责任的,是徐靖宇,其次才是他这个代理站长。贺远自己开车回去,看看手表,才晚上八点多。他直奔大本营根据地,也就是济成商行。行动计划他已经有了,但是需要人帮忙。虽然八点多了,但是孙彼得,章运来等人都在,男人嘛,每天早早回去搂着老婆孩子,说出去丢人。何况现在他们已经算是有了正经事做。陈卫东每天都在挑选跟随自己去上海的人选。贺远告诉他要高中低搭配,有些人可以到了上海再培训,不然强的人都走了,成都这一摊子也不好办。“老大!你来了,是有新任务吗?”这些人都已经习惯了,老大轻易不来这里,一来就是有事。“老孙,你去把两个行动组的人集合起来,等下跟我走。”“老章!我问你一下,假如一大串钥匙要你偷,叮叮当当的响,你怎么才能不让对方听见的把它偷过来?”话音未落,章运来手一晃,手里多了个家伙什儿。贺远定睛一看,见是个加强型的夹子,高低大小不同,看着很不规范,但是一旦打开夹住钥匙串,就能使钥匙串紧紧挤住,不会发出声音。“好!你也跟我走一趟。”他带着两组人和孙彼得、章运来,来到一间空房间分配任务。“等下跟我去救人,一组人一辆车。你们不需要进去,在外面接应就好。把人救出来,就带回到这里,安排在地下室。注意不要透露消息,回来每人奖励三百块钱。”大家答应,贺远拿了个化妆盒,由章运来开车,贺远坐在副驾化妆,孙彼得带一组人跟着。来到市党部时,贺远让孙彼得在这里等着,自己先去中统成都站。这时候是晚上九点,军统成都站只剩下几个宪兵和几个值班人员。这种保密级军事单位,没几个人敢打它的主意。只有久在军统的贺远才知道,这种单位实际上夜晚守卫有多么薄弱。他先驱车来到门岗,趁下车说话的时候,把门岗解决,让一个手下换装站在岗位上,然后来到楼门口。这里本该也有一个岗的,但是通常两岗会相互串通,只留一个门岗,另一个去逍遥自在,甚至干脆就不来。贺远把车停在楼门正中,带着章运来进去。正门进去左转,走到头就是刑讯室,这是上次贺远来找路宝庆就知道的。他打算如果守卫人多,就让章运来偷出钥匙,如果人少,就直接打进去。想不到刑讯室外间也只是一个人守卫,这守卫看见贺远过来,有些慌乱,因为他不认识眼前这位中校军衔的长官。“我是市党部奉命来提审犯人的,你们的防卫也太松懈了,外面是一个岗,里面还是一个岗,真是胡闹。”贺远拿出黑皮证件晃了晃:“给我开门,我要进去审犯人。”守卫哆里哆嗦开了门,低声道:“里面还有一个岗,我们是双岗”“双岗还差不多”贺远说着忽然暴起,把守卫打晕,立刻掏出他的钥匙,来开里面的第二层门。里面的守卫听到声音过来看,被贺远也是立刻打晕。想不到这么快就直面那些被俘的红党人了,贺远四下看了看,发现里面就关了这一拨人,自己的军统也是这样,轻易不关人,最近只关着那四个日谍。“我是西南区的,你们是成都地下党嘛?”贺远找出钥匙,打开牢门,里面只有三人。不对啊,韩瑞根分明说这里关了五个人。“有人叛变了?叛变了几个?”贺远问道。里面的三个人都是遍体鳞伤,看着贺远也不吭声,满眼的警惕。“哦,你们是不是里面还有女的?一个是女的,单独关着,还有一个叛变了,是不是?”“或者是两个女的单独关着?还是说已经有两个人叛变了?快说啊。”贺远急了。三人中一个短发中年人看着他,低声对别人道:“看来真是来救咱们的,不然这种事没必要费口舌的。”他指着最里面的牢房说:“里面还有两个女同志,我们这里没投降的!”贺远立刻对章运来说:“你先扶一个出去,让门口的进来扶人。”说着拎着钥匙串奔向里面。果然里面还有一间牢房,关着两个女同志,也是浑身伤痕,趴在草垫上昏睡。贺远二话不说,打开牢房,对两个人说:“我是来救你们的,快走。”两个人半信半疑,但已经无力挣扎。几分钟后,五个被俘伤员都被抬上车。“暂时挤一下,一会就到了。老章,你先开车送人回去,我去楼上一下。”:()谁让他来军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