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从报社出来,去银行把那两张存单换成法币,虽然法币不能保值,反而始终在贬值,但是华夏人用的毕竟还是法币。要花钱就要换成法币。这时候英镑兑美元还是一比四,美元兑银元却不再是去年的一比二点四,而是一比三点三。这一万三千美元,换了六万五的法币,看似换的多了,但其实这笔钱能买到的东西却少了。一包三炮台,去年六分,今年两毛。贺远分别给陈默和詹森打电话,詹森新换了安全屋,正在打扫卫生,恢复身体。“这段日子鬼子疯了一样,你们轻易不要动,这是那笔钱换的法币。”贺远把三张存单拿出来:“两张两万的陈默和我一人一张,这张两万五的给詹森,没人反对吧?”“静默期间,可以了解一下76号。我走之前,最后一个目标就是76号,就算摧毁不了,希望把李士群、丁默邨,甚至周佛海,至少干掉一个!”陈默和詹森对于贺远的话,并没有多大的响应。他们也能感觉出来,最近那些事情的莫名其妙。陈恭澍功绩卓着,只不过因为没有刺杀成功,就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取代,别说接下来的动力了,就连最基本的公平公正都看不到。幸亏贺远截留了这笔钱,算是对他们的补偿和安慰吧。贺远自己也有类似感觉,而且是双重的。自己出生入死杀汉奸,保经济,也不能让上级足够信任,成为王天木的担保人。那个女人还没回来,就已经把赵理君挤到昆明站。柳向军看重韩冬春,洪先生看重柳向军,自己就成了无关轻重的陪跑者。还要保护这个连团员都不是的日谍。贺远决定做些什么,趁着晚上没人一枪干掉韩冬春太简单了,但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他们认识不到问题所在,还会犯类似错误,还会有下一个韩冬秋韩冬夏。贺远不久后要走了,这个问题必须解决。“今天他们找了好几个进步学生来,我觉得都有培养的必要。所以高先生你一定要听听,顺便试试这套窃听装置。”“行,只要他们在咱们旁边这家馆子吃饭,我就听听。”贺远用一套新搞来的窃听装置拉拢高仲和试用。“已经定了,就在这家馆子吃饭。”贺远心想,请客的是我,他们能不来这家嘛。晚上,两个报社的人聚在离高仲和的食杂店咫尺之遥的饭馆吃饭。来的人有《达美报社》的韩冬春,华商副刊的高自宇,白乔,凌芬和贺远。这个高自宇就是贺远来华商副刊的原因,他是韩冬春的男朋友。贺远不止一次看到他俩在街头“亲热”。而白乔和凌芬,是高自宇发展的两个精日新人。韩冬春找他们出来,是为了试探张啸林遗物来源,在他们眼里,贺远是跟班,或者冤大头。贺远根本不在乎自己在这些人眼里是什么形象,他只希望高仲和能听到今天的对话就行了。所以,菜一上来,贺远就拿起筷子,追着肉片一通夹,闷头大吃。今天他找的是北方馆子,味道还不错。其他人鄙夷的看着他,要不是他是今天的请客人,早就出言讥讽了。即使如此,韩冬春还是暗讽道:“所以,现在国人的素质真的需要提高了。人家日本人做任何事都排队的,街道上没有垃圾,连流浪猫流浪狗都有人喂,真是一个善良的国家呢。”“这么说,南京大屠杀那些士兵都不是日本人?”贺远怒了,鼓着腮帮子问她。“你说话不要这么偏激,南京死的那些人至少去了他们要去的地方,你这样说可是对日本人非常不礼貌的!会引起国际纠纷的,你该道歉”韩冬夏舔得太过,连被他们感化的白乔也有些看不下去。他也有转移话题拉架的意思,于是说道:“《达美日报》都说是一个偏激反日的民族主义者的据点,想不到韩小姐是出自那里的人”韩冬夏叹道:“唉!都是为了吃饭。我在日本求学毕业后,因为人家日本人的水平都非常高,我根本谁也比不了,只好回来找工作,国内你们都知道,遍地都是文盲,找个工作跟玩儿似的,还能拿高薪。”高自宇道:“我也是这样的啦,日本是我心心念念的地方,将来在这里赚够了钱,我一定会去日本住,要是能成为日本人,就是死也心甘情愿了。”他们敢这么说,是因为大家都是同路人,连贺远也是有意贴近他们思想才能加入进来。但是在那边窃听的高仲和,已经气得快要吐血了,立刻起身去找洪先生。洪先生来的时候,正好是贺远在问,你们说他们是来帮咱们的,为什么拿走咱们的资源,破坏咱们的文化呢。韩冬春立刻气愤的说:“你这个人就是屁话多,对华夏最好的就是日本人了,人家帮咱们最多,你说破坏文化一点良心都没有。北平故宫的那些古董人家为什么没有砸了,故宫为什么没有放火烧了?你真的是”一旁凌芬怕她把贺远骂生气了,直接跑掉不付账,连忙说:“他感受不到那么多文明的感召,就像我也一样。但我相信以后大家都会慢慢进步的。”贺远心中哼了一声,心想你们虽然不是红名,但也全都该死,最好是有个必须有人死的机会,让我看着你们活活死在我眼前,我是坚决不救的,就看着你们受折磨。几个人中,白乔是中毒最浅的,贺远为了不让自己忍受不住毒液,发作起来,就和白乔聊了几句,希望能了解他的情况。他感觉白乔是唯一可以放过的人,其他三个,死有余辜。“几位!吃得差不多的话,咱们换个地方继续聊怎么样?还是我请客,丽都歌舞厅,或者,百乐门夜总会?”贺远动了杀心,想找地方解决他们。不过这里只有韩冬春是大红框,高自宇和凌芬都是浅红或者深紫,属于可杀或者该死的阶段。:()谁让他来军统的?